梅錦書成了寡婦。
季衍那一直壓抑在內心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爆發出來。
他比誰都知道,他跟梅錦書不可能,可他無法自控。
葛旋給他介紹了不少女孩子,他卻連看都不看上一眼,甚至還從帝都離開,到處游走,如浪子一般。
葛旋生氣,可再生氣又能如何,終歸是她的親兒子,唯一的兒子。
母子倆的關系一度也鬧得很僵。
現在,季衍終于想通了,雖然沒有完全遵從家里的安排,而是選擇去了汌省,但葛旋也已經很滿意了。
畢竟這是好的發展,不是嗎?
只是季衍對她的隔閡還沒徹底消除,她不就是…不就是用了點手段,不準梅錦書回到帝都嗎?她還不是為了季衍好。
不讓梅錦書回帝都,也是為了警告梅錦書,實際上她也沒多梅錦書做別的什么,就算她真的要做,老爺子和季長風也不會允許的啊。
可在季衍心目中,她這個當媽的,就是蛇蝎心腸了一般。
她出國那么長時間,季衍連個電話都不給她打。
去汌省這么長時間,也是一個電話都沒有,她主動打給他,他也說不了幾句就說忙,掛了電話。
葛旋心中不可能不難受的。
這會兒,聽到云畫說這些,她心中的酸楚又鉆了出來。
但更多的,卻是高興。
季衍去汌省不是在混日子,不是妥協,而是真的想做成一些事情,是真的在按照家里規劃的路線,往這條道上走。
葛旋很有自信,以季衍的聰明和資質,以及從小接受的熏陶,他以后的成就不會比他爸爸季長風低的!
云畫故意賣了個關子。
葛旋心中五味陳雜,一瞬間就轉過了無數的念頭。
她深吸口氣,看著云畫,“他用的什么辦法?我可是想不到。建政府大樓的話,某些人跟建筑承包商之間都有默契,他要把這部分資金給挪用出來的話,那可是要觸動很多人的利益…而且他才剛去,身份又沒有公開,那邊的人或許早就已經拉幫結派,對他這位新上任的縣官,只怕是壓根兒就不服呢。真是艱難。”
云畫連連點頭,“舅媽您說的對極了,我先前也好奇著呢,這種局面對哥哥很不利,他該怎么做?后來啊,我真是想多了,哥哥厲害著呢!他先是找了媒體的朋友宣傳了一下那個村子的事情,又拍攝了一組看起來就非常危險非常揪心的照片,揭露那個村子面臨的現實問題。”
“舅媽您可能不太上網,那組照片在網絡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后來呢,省里也專門對這件事進行了報道。記者提出了非常尖銳的問題,問為什么沒有人來解決這種事情?不是要幫助農民實現小康嗎?不是要實現公路村村通嗎?為什么這個村子這么嚴苛的生存環境,卻沒有任何改善?”
葛旋的心揪了起來,“他到底怎么辦的?”
云畫笑得一臉驕傲:“哥哥先斬后奏!他在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直接說,縣里的干部一致決定,響應中央的號召,他們可以用舊樓辦公,也要省出錢來給那個村子修建安全的鋼鐵天梯!新聞媒體立刻就對J縣的領導大加夸贊,哥哥把大部分的功勞都推給了一把手,影響力這么大的事件,對于J縣的一把手來說,可是實打實的政績,他傻了才會往外推!所以這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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