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瑜張了張嘴,想說要去,不過,今日她已經偷偷出來過一次,若是再偷偷出來一次,太子肯定會發飆不可。
一想到太子發飆的后果,她就偃旗息鼓,不敢出聲了。
一群人又說起了秋家和曹家的事情。
秋桐臉色淡淡的,道,“前幾日,我爹身邊的小廝,還來找過我,說是想要去見見他,聽說是快不行了。”
“你去了?”周氏問道。
秋桐搖頭,“既然已斷絕關系了,那我就不會再踏進秋家大門一步。”
秋家的宅子,已經被秋家人給賣了,還了債務,如今秋家的人全都擁擠在一棟租來的一進小院子里。
下人也只剩下一個小廝,一個廚娘,和一個丫鬟。
丫鬟侍候秋老太太,小廝侍候老太爺,剩下廚娘,也是侍候一家子老老少少的吃喝,其余的下人,和秋老爺的幾個小妾,全都被秋太太給賣的一干二凈。
就連秋少爺身邊,都沒了小廝侍候,一切的吃喝拉撒睡,都得親力親為。
而曹家被秋家人鬧了幾次之后,也開始走下坡,如今也落敗的如秋后的樹木一樣,凋零凄涼。
而對于秋家和曹家的下場,秋桐一點兒也不同情。
她道,“聽那小廝說,秋家日子已經過不下去了,連吃口飯都艱難,這幾日,家里都是煮的稀粥,還是那種能照見人影子的粥。”
可是,秋家人明明連飯都吃不飽了,還使喚下人,使喚了,還不給下人月錢,飯也不給人吃飽。
就這樣了,秋太太也要留著這幾個下人堅決不肯賣,因為,她不愿意自己動手干活去侍候家里的幾個男人,更不愿意親自去侍候已經中風了的秋老爺。
侍候秋老爺的事,都是那小廝一個人的事,秋太太和秋少爺二人都離秋老爺遠遠的,還嫌棄他身上有味道。
甚至,這次搬進租住的房子時,秋太太也不樂意和秋老爺住一個屋子,還讓秋老爺和小廝一起去住廂房。
而秋太太和秋少爺二人,則霸占了兩間正房住。
這幾日,秋太太和秋少爺都吃不飽肚子,一到半夜,秋少爺就餓的直叫喚。
三個下人也是一人一頓只能吃一碗數得出米粒的稀粥,一天只吃兩頓,到了晚上,餓的直打床板子。
秋老爺因中風,吃飯時會漏嘴,喝稀粥就更是嘩嘩漏,一小碗稀粥能漏掉一大半,每次都要流一地。
一次被秋太太看見了,罵他浪費,還讓小廝以后都別喂他喝粥,只給他吃些粗面饃饃。
可是,秋老爺吃饃饃,咽不下去,這不,人生生都被折騰的瘦成了皮包骨。
在臨死之際,他才想起了秋桐,想起了以往十幾年來,對秋桐的漠視,頓時覺得對不起這個女兒。
可是,女兒到底比不過兒子,在秋老爺的心里,兒子最重要,比自己還重要。
兒子是秋家這一脈的傳承香火,不能斷。
眼看兒子都要餓死了,他就想讓女兒扶持兒子一把,哪怕給點銀子,讓他們能吃個飽飯也行。
可是,秋桐卻不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