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聽了勸,不在罵蘇懷瑜,最主要是怕隔墻有耳,被人傳到太子殿下耳朵里去,到時候,蘇家再出事,只怕老太爺真會把她姑侄二人休出去。
老太太不作死了,就直言讓蘇邦德把他院子里屬于文氏的嫁妝都搬出來。
“你媳婦庫房里也有不少,你把她庫房打開,把東西挑出來。”老太太吩咐蘇邦德,又讓蘇邦德抄寫一張嫁妝單子,“你要認不出文氏的那些個物件,就把這張單子拿去抄一張出來,把元嬤嬤帶去你媳婦的庫房,拿上單子對一對,還有九丫頭的屋子里,也有幾件擺件,都拿出來了吧。”
老太太說完這些話,人已經筋疲力竭,沒有力氣了。
她和大太太本就病了許多天,進大牢的時候,身子虛弱的連站起來都困難,還在大牢里吃了一個月的苦,要不是她性子強悍,只怕這時候早就死在了大牢里。
可心在強,也抵不過年紀大了,鬧了這一會兒,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大太太比她年輕,身子骨也比她結實,但也被兩個女兒的事情弄的心力交瘁,這會兒她還有力氣去湊文氏的嫁妝,只不過是一股不想被休出蘇家的毅力在支撐著她。
三老爺和元嬤嬤去了錦繡苑,大太太也回了桃花齋,吩咐丫鬟婆子,把她屋里擺的文氏的嫁妝,都一件件的搬了出去。
清理完了屋里,又去清理庫房,最后又去琉璃居清理了一遍,就連大老爺書房里的幾件擺件,大太太都沒敢留,一件不剩,全都吩咐丫鬟婆子搬去了前院。
等到清理完了,大太太回頭一看,才茫然發現,原來,她竟然是這么的窮,屋子里的擺設有一大半都是文氏的東西,而屬于她的嫁妝,卻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小件,還全都是不值銀子的普通物件。
好的東西,都是文氏的嫁妝。
而老太太和三太太郭氏的屋子里,也是一樣。
其實,蘇家在二老爺跟著周家做生意后,收益也不錯,一年除了府里所有的嚼用之外,還能攢上一筆。
不過,文氏的陪嫁里有很多貴重的古董玉器擺件,蘇家除了二老爺的梨白居外,其他兩位老爺太太居住的院子里,和千禧居,擺的都是文氏的陪嫁。
有了文氏的陪嫁給蘇家裝門面,后來蘇家賺的銀子,也就沒有去采購其他的古董擺件,那銀子都被老太太留起來了。
不然,老太太這個時候也拿不出那么一大筆銀子去當鋪里贖回被她當掉的文氏的嫁妝。
就在大太太清理完了自己和女兒居住的院子里后,張媽和袁媽從洪家回來了。
她們不但沒有接回蘇懷瑾,也沒有拿回文氏的嫁妝。
“大姑娘說,她就是死,也得死在洪家。”袁媽跟老太太稟報。
老太太這時候已經管不了蘇懷瑾是要死,還是要活,她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哪兒還有精力去管孫女的事情,她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