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龍酒店。
頂層,豪華套房。
“將軍!”
手下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一臉疤痕的男人平靜地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
“如何?”
手下站在他身后,報告著查到的消息。
“裴云輕與好朋友一起參加單人夜,唐墨沉還在總統府。上午的時候他去過一趟羅家,看樣子二人似乎已經合好了,總統府內沒有任何消息,婚禮的一切都在繼續準備中。依您看,裴云輕是故意的,還是只是迎合唐墨沉,尋找機會?”
男人不以為然地哼一聲。
“如果她真得想殺唐墨沉,現在他已經死了。”
“這…難道她真要嫁給殺父仇人?”手下不解地問。
男人冷笑,“他們想要玩瞞天過海這一套,那我就讓他們這個婚…結不成!”
手下的語氣有點為難,“這一次的婚宴戒備森嚴,想要混進去只怕不容易。”
“沒有那個必要。”疤痕男人微揚起下巴,“我們挑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您是說?”
男人緩緩吐出三個字。
“裴、云、輕!”
手下會意,“我馬上去安排人手。”
“不急!”男人抬起左手,“現在還不到時候。”
手下不解地轉過身,“今晚再不動手,明天他們就要結婚了?”
在他看來,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他們也一定和你一樣這么想。”男人揚唇,“這次,我們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您的意思是?”
“你去安排人手,我要唐墨沉的新娘子…穿著婚禮死在路上!”男人大笑出聲,“想想看,他滿心期待的婚禮變成葬禮,新娘子還沒嫁給他就死了,那畫面一定很有趣!”
男人笑得肩膀都顫抖起來,玻璃窗里,映出他滿是疤痕的臉。
因為那笑容,更加丑陋如鬼。
羅家老宅。
清晨的陽光,從東方天際斜斜地投下來,映亮裴云輕的窗子。
枕上,女孩子猛地驚醒過來。
揉揉有些微澀的眼睛,意識到只是一個惡夢,她抬手抹一把臉,從床上坐起身,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撫了撫指上的戒指。
最初,這戒指剛戴上手的時候,她還有點不太適應。
現在,她不僅已經適應它的存在,而且還不知不覺中養成一個小習慣。
時不時,就要用手摸一摸,以確定戒指還在手上。
指腹撫過戒面上那熟悉的起伏,裴云輕站直身行到床邊,抬手拉住窗簾。
燦爛的陽光投進來,刺得她眼睛都有點微疼。
窗外是龍城仲春時分燦爛的清晨,天氣好得不像話。
晴空萬里,慵懶地飄著幾朵淡淡的云。
女孩子揚起唇角,對著陽光抬起兩臂,兩手合什在胸前。
爸、媽、外公…
女兒今天就要嫁人了,希望你們在天有知,也能安心。
今天,就要和他結婚了。
她兩世的夙愿,將在今日達成。
轉過身,她邁步走進浴室,脫掉身上的衣服,調好水溫,站到花灑下。
今天就要做她深愛的那個男人的新娘,她要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