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段思平和王越都是慚愧地低下頭。
身為屬下,無力保護唐墨沉的安全,在他們看來,這是巨大的恥辱。
抬起兩手,分別扶住二人的肩膀,一向苛刻如唐墨沉,這次卻是少有的溫和。
“你們已經做得足夠好!”
兩人錯愕地抬起臉,看到的竟然是那個冷情男人少有的笑容。
向二人點點頭,唐墨沉大步走出病房,溫子謙跟到他身后。
“部長,要不要找幾個人保護小姐?”
這一次,唐墨沉沒有立刻回答。
邁步向前走進電梯,乘電梯下行,男人始終沉默。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一直到坐進車子后座時,唐墨沉才沉聲開口。
“暫時不要。”
他不可能將裴云輕鎖在一個安全屋里,再嚴密的保護也會有漏洞。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刻意針對裴云輕,他越是安排人手保護她,也就越會顯出她的重要性,反倒會更加吸引兇手對裴云輕的注意。
裴云輕已經與兇手交鋒過一次,她成功地保護了自己,他要對她有信心。
想是這么想,可是心里,他又如何放得下?
一面是國家,一面是在意的女人,凡事總是難以兩全。
溫子謙接完一個電話,打開新收到的郵件,將平板電腦遞給他。
“部長,這是方謎的資料。”
接過平板電腦,唐墨沉認真翻看。
資料顯示,方謎的父母均是亞裔,父親是麻省畢業的高級工程師,母親是報社記者。
這位從小在蔓哈頓(不是錯字,我故意寫錯的)富人區長大的孩子,在童年時就顯示出非常的天分。
連續跳級,十四歲就拿到斯坦福醫學院的offer,用六年時間拿下臨床醫學、藥理學博士雙學位,畢業后被數家大公司高薪聘請,他卻拒絕入職,入伍成為一名軍人,服役于海軍陸戰隊。
五年前,他離開軍隊重新回來,被學校聘為客座教授,一面工作,一面從事臨床和藥理方面的研究。
這其中,無數論文得獎。
兩年前,他將自己研發出來的藥品專利權,免費提供給一家藥企使用,從而換取藥企免費為第三世界國家和地區,提供免費藥品和醫療救助計劃。
這樣的一份履歷,就算是唐墨沉也要暗暗贊賞。
“他到國內做什么?”
“最開始是來參加一個醫藥高峰論壇,不過…幾天前,他正式入職第一醫院,還在醫科大兼任解剖學教授。”溫子謙停頓兩秒,到底還是補充一句,“他現在是裴小姐的老師!”
唐墨沉唇角抽了抽。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低聲自語,溫子謙沒有聽清楚。
“您說什么?”
“沒什么。”
唐墨沉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到上面程天佑的名字,將手機接通送到耳邊。
電話里,程天佑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顧家對周氏藥業的股票非常感興趣,我們是狠狠宰她一刀,還是和她搶生意?”
唐墨沉沒有笑,他的語氣很凝重。
“我們需要自己的抗癌藥。”
這個“我們”,當然是指這個國家。
進口藥品居高不下,讓無數患者望而卻步,只有開發出自己的藥品,才是治本的方法。
“明白!”程天佑略頓了頓,“你不方便出面,是我去,還是你安排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