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的布局已經修改的跟當初的聽竹閣一模一樣,就連院子里種的花卉都復原了。
溫馨站在院子里,頗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四爺后院的感覺。
沈憶牽著溫馨的手一路往里走,進了屋,跟溫馨說道:“只可惜那些擺件不能復原了,現在有錢也買不到。只能以后慢慢的積攢,我現在每天都去回收文物的站子外頭,看看能不能找到好東西。”
這個時代的文物遠沒有后世那么值錢,多數人一個碗盤小件三五塊就肯賣,有很多喜好這個的都去文物站外頭候著收這些東西。
黃花梨的格子架當屏風一樣把屋子里外分開,架子上擺了個雨過天晴的梅瓶,還有個細頸美人斛,巴掌大的鏤空青銅暖手爐,窗臺上擺這個玉石做成的三足香爐。四角包銅的炕桌上放著景德蘭鎏金靶鏡,手柄上綴著流蘇的墜子。
臨窗的大炕上鋪著的是彈墨的引枕跟靠背,西墻上有個梅花格的小書架,一層一層的放著她喜歡看的書籍。
走進寢室,首先看到的就是黃花梨木雕刻百鳥朝鳳百花紋的衣柜,還有那張掛著鴨青色帳子的拔步床,墻角擺著的梳妝臺,鑲嵌的不是打磨光滑的銅鏡,而是水銀鏡子有點可惜。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溫馨轉過頭看著沈憶,也不知怎么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撲進他的懷里,抱著他的腰,“你怎么辦到的?”
好多物件都不可能是以前她用過的東西,但是沈憶已經盡量找到相同的替代品。
站在這屋子里,就仿若又穿越回去,回到了聽竹閣,眼前浮光舊影,那些熟悉的人帶著熟悉的微笑在這屋子里穿梭走動。
沈憶的眼神也跟著暗了下來,緊緊地抱著溫馨,“喜歡嗎?”
“喜歡,喜歡極了。”溫馨用手去擦淚珠,擦了舊的又有新的流下來,怎么也擦不干凈。
這人太壞了,他說是復原聽竹閣,但是沒想到屋子里的小細節都能復原出來。
她在這屋子里住了十多年,太有感情了。
“別哭了,你一哭我也跟著難受。”沈憶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下柔聲安慰她。
“我這是高興,高興的。”溫馨又哭又笑的抱著沈憶不撒手,那些在記憶中模糊的歲月,似乎像是蒙了霧的鏡子擦干凈了,一樣一樣的在眼前滑過。
“本來是想把景仁宮復原一下,但是這里太小了,等以后買處大宅子再給你弄。”沈憶很有些惆悵,他的紫禁城現在不是他的,歸國有了。
溫馨一直點頭,看著這屋子里的一切,忽然說道:“要是善哥兒他們都在就好了…”
沈憶持重的臉上也有些傷感,“別去想那些了,孩子們都好好的,縱然不能跟我們團聚,他們也會好好地活下去。”
這世上父母會先你而去,孩子會后你而去,只有夫妻才是攜手一生的人。
他一直慶幸,抓住了她的手,就再也沒有松開過。
從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