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門口,溫馨就被攔住了,攔著她的是王德海手下的小太監,一臉的笑容,卻是半分不通融,讓溫馨等著通報。
溫馨眨眨眼,之前來的時候也沒在這里就被攔住的道理,原來她是已經‘失寵’了。
那小太監一溜煙的往里跑,溫馨就站在外面等。
臘月底的天氣,天冷得厲害,不過一會子的功夫,抱著花盆的手就有些僵了。
溫馨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王德海才遲遲出來,瞧著溫馨就笑著說道:“讓溫格格久等了,主子爺這會兒正忙著。”
“主子爺沒空見我?”溫馨板著臉看著王德海問道。
王德海被溫格格這么看著,心里隱隱發毛,道:“主子爺的事情哪里是奴才能問的,這會兒書房有客,您看…”
這是趕她走!
溫馨之前在西巡的時候,就覺得王德海待她的態度不太對,現在又看著他狐假虎威,再傻也該知道,王德海必然是受了別人的好處,故意來為難自己的。
見不到蘇培盛,溫馨也沒法子,但是讓她就這么被王德海趕回去,她更是憋火的厲害!
一個狗奴才就敢這么待她,若不出了這口氣,她就不姓溫!
“無妨,我在這里等著就是。王公公盡管忙自己的去,別擾了你當差。”溫馨挺直脊梁站在那里,臉上卻帶著盛開的笑容。
王德海看著溫格格這架勢,心里嗤笑一聲,還當自己是陪著西巡的人呢。
不見主子爺都這么久沒見她一回,可見是得了幾分寵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那您慢慢等,奴才還有事情要忙,這就先告退了。”王德海一甩袖子就轉身走了。
站在溫馨身后的云秀氣的直喘氣,“格格,這狗奴才…”
“閉嘴!”溫馨低聲說道。
云秀知道自己莽撞了,可她咽不下這口氣,只得咬著牙陪著格格站著,“格格,這花奴才抱著吧,天冷又重,您這手受不住。”
溫馨搖搖頭,“既然是我送主子爺的,自然是親自拿著才有誠意,不用多說了。”
院子里碧璽第三回往外探頭看了一眼,溫格格還沒走,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吧?
關上門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不停地轉圈,一時心里下不定主意,要不要幫溫格格一把。
就在這時,翡翠推開門進來,“這天又要下雪了,真是冷得厲害,我腳上的鞋得趕緊換了,這一下午當差都濕透了冷的緊。”
碧璽看著翡翠脫下來的鞋果然濕的厲害,羅襪也染了雪水。
“茶水房里誰看著?”碧璽套了衣裳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王德海看著呢,他今兒個下午勤快得很,真是少見,正好咱們歇歇。”翡翠換了襪子套上干凈的鞋,松口氣舒服多了。
碧璽沒回翡翠的話推開門走了,翡翠看著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碧璽一路進了茶房,果然就看到王德海瞧著二郎腿眉眼間帶著幾分愜意,她掃了一眼,爐子上的銅壺里水燒的滾開,咕嚕咕嚕作響。
她走過去,熟練地開始打開茶罐泡茶。
“碧璽姑娘要泡茶喝,哪里勞你動手,讓外頭的人進來泡一杯就是。”王德海笑瞇瞇的說道。
“是主子爺要的茶。”碧璽眉眼含笑柔聲說道。
王德海一個激靈,“主子爺要的茶?什么時候要的,怎么我不知道?”
“我剛路過,張順喜出來傳的話,剛剛的事兒,你不知道也是有的。”
王德海這才松口氣,又重新坐了回去,打量著外頭的天色,心里琢磨著溫格格該回去了吧?
也不看看前言是什么地方,是想來就來的地兒嗎?
主子爺忙起來的時候,什么時候有功夫見后院的人。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敲打幾回就懂規矩了。
碧璽眼角看到王德海面帶得意的目光,收回自己的目光,將茶盞放進托盤里,抬腳走了出去。
冷風迎面襲來,讓人不由得打個寒戰。
碧璽在前院伺候這么久,看得出主子爺待溫格格有幾分不同,她只盼著結下這份心香火情,將來自己出府的時候,溫格格能幫襯一把。
她年紀不小了,既不奢望著能被主子爺收用,自然就想風光出府嫁人,然后能再風光回來當差。
所以,主子爺跟前能有個說得上話的人才好。
碧璽推開門輕輕的進去,書房里議事的人早就沒了影子,張順喜在一旁時候,蘇培盛沒見影子。
小心走過去,將茶盞放在書案上,主子爺正皺眉看公文。
碧璽心里忐忑不安,捏著托盤的手一緊,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主子爺,溫格格在外頭侯了一個多時辰了。”
四爺猛地抬起頭看著碧璽,“你說誰在外面候著?”
碧璽正要回話,忽然聽到外面吵嚷起來,面上不由一白,急聲說道:“是溫格格抱著一盆花來求見主子爺…”
碧璽話未說完,就看到主子爺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張順喜面帶驚訝立刻跟了上去,碧璽一看咬著牙也立刻往外走。
等她小跑出去,就遠遠地看到主子爺抱著溫格格進來了,她忙側身讓路,眼角就掃到院門外摔了一地的玉蘭花。
前院書房里忙成一團,溫格格凍暈過去,四爺命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去請太醫,府醫也被張順喜教人先請了來。
蘇培盛辦差回來,就看到前院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把抓住個人問道:“怎么了這是?出什么事兒了?”
“蘇爺爺您回來了,是溫格格凍暈過去,主子爺大發雷霆,您快去看看吧。”
蘇培盛心里“咯噔”一下,哎喲,那位小祖宗怎么好端端的凍暈過去了?
這個時候他不弄清楚情況,哪敢冒冒然去住主子爺跟前送死,抓住了人就問個清楚分明。
這人也說不太清,只道:“溫格格求見主子爺,可那會兒主子爺正在見人,王哥哥就請溫格格在外頭候著,誰知道人就凍暈過去了。”
“在外頭等了多久?”
“一個多時辰。”
蘇培盛臉都黑了,又仔細問過了,這才咬著牙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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