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鼎食樓吃了飯,溫馨心滿意足的跟著四爺回去了,剛進了門,就有人來把四爺請走了,說是三爺那邊設宴。
溫馨沒怎么放在心上,回屋換了衣裳,就拿著那支玉笄坐在美人靠上。
透著光望過去,玉質還真是挺不錯,嗯,價錢也很美麗。
“格格。”云玲端著茶進來,看到格格手里拿著的玉笄,臉上也帶著笑,“聽說耿格格病了。”
“嗯?”溫馨一愣,“病了?”
之前見到耿氏的時候還挺健康的,怎么一夜就病了?
“是啊,說是昨晚上著了涼,今兒個早上起來頭就蒙蒙的,今日晌午還請了郎中來。”云玲皺眉說道。
總覺得這耿格格病的可真不是時候,在太原府也就停兩天,生病倒下了可怎么趕路?
溫馨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才說道:“既然這樣,你就代我去看看耿格格。”
溫馨跟耿氏兩看相厭,她自然不會親自過去的,指不定耿氏見到她就氣的病的更厲害了。
云玲就點點頭,“那奴婢走一趟。”
溫馨頷首,云玲就匆匆去了。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云玲就回來了,開口回道:“奴婢進屋給耿格格問安,瞧著她臉色燒的通紅還真是病得厲害。聽著耿格格身邊的人說,說是昨兒個晚上寢室的窗戶不知怎么被風吹開了。晚上這樣冷,吹了一晚上的風,誰受得了。”
“身邊伺候的人也太不精心了,這樣的事情都沒注意?”溫馨是不太相信的,就比如她,不在四爺身邊的時候,她晚上入睡之后,守夜的侍女都是再三檢查門窗,怎么會出現風吹開窗子的事情。
“可不是這話,奴才也有些想不明白,這事兒擱在咱們院子里,那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云玲感嘆一回,“瞧著耿格格怪有心計,哪想到身邊的人倒是這么松散。”
溫馨就笑笑,“這話也對,可不是誰都有我這樣的好運氣,遇上你們幾個貼心的照顧。”
云玲給格格換了熱茶,聽了這話眉眼都笑開了,“跟著格格才是咱們幾個的福氣呢。”
耿氏生病這事兒來的不湊巧,溫馨也沒多放在心上。
畢竟以她跟耿氏的關系,也犯不上她裝什么慈悲心腸。
晚上四爺回來的時候有些醉醺醺的,臉色瞧著還好,溫馨只顧著照看醉意朦朧的四爺,也忘了提一嘴耿氏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后,就發現四爺已經不在,她忙起身梳洗更衣,就聽趙寶來說耿氏那邊的人請四爺過去了。
耿氏病了,這就要啟程離開太原,怎么走是個問題。
“四爺就去了?”溫馨隨口問了一句,她也不能攔著四爺不去看別人不是。
但是那個人是耿氏,心里總是膈應。
“沒有,四爺急著出門,聽了耿格格院子里錢林的話,只說讓蘇公公去看看就走了。”趙寶來心里有些幸災樂禍,他早就看不慣耿格格裝腔作勢,總是暗中給她們格格下絆子的事情。
云玲手里麻利的給格格梳頭,聞言就說了一句,“哎喲,耿格格怕是要失望了,這運氣可真不好,偏趕上主子爺急著出門。”
呵呵,病了也沒能得主子爺憐惜看一眼。
聽著云玲的話,溫馨真是哭笑不得。
她身邊的這些人,可比她還要記恨耿氏呢。
“在外頭不可張狂,這話以后不可隨意說。”溫馨輕聲說道,“咱們這里準備妥當,今日要是出城,可不能耽擱了主子爺的時間。”
“是。”趙寶來跟云玲都知道輕重,哪里敢胡鬧。
趙寶來盯著人收拾箱籠,云玲這里伺候好格格,這邊院子里針線房那邊送衣裳來了,滿滿當當的一箱子。
云玲有些發愁,這可怎么帶著?
正為難呢,王德海就到了,說是主子爺吩咐了,溫格格的箱籠隨著主子爺的車駕走。
趙寶來千恩萬謝的帶著人往外抬箱籠,在太原府停了兩天,格格就多了三四個箱籠,她自己車上只能裝兩個,剩下的兩個就隨著王德海送去了主子爺的車上。
溫馨得了這話也沒意外,昨兒個四爺不攔著她買東西,必然是有準備的。
這邊熱鬧的收拾東西,耿格格那邊就有些凄風苦雨的。
箱籠倒是悄悄地收拾著,但是蘇公公走之前那話說得模棱兩可,他們主仆上下都懸著心,摸不清楚主子爺的意思。
耿氏面色潮紅的靠在軟枕上,頭嗡嗡的直響,蘇培盛的話她聽得明白,其實是讓她留下來養病,養好病再跟上去。
可是這話說得好聽,她真的留下養病,等病好了沒有主子爺的話,她就真的敢一個人追上去?
她不敢。
她總覺得自己這病來的蹊蹺,可是昨晚上守夜的是秋菱,對她忠心的很,絕對不會做對她不利的事情。
而且秋菱守在里面,外面還有錢林看著。
可是那窗戶確實沒關好,耿氏饒是心機深沉,一時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對勁。
“格格…”秋菱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勸道:“不如您還是先留下養病吧,至少先把身體養好,不然就真的這么跟上去,要是把身子熬壞了這可怎么辦?”
耿氏沉著臉不開口。
秋菱著急的瞪了一眼錢林。
錢林就忙接了一句,“秋菱說得對,格格有句話說的,來日方長。再說了,您就算是在這里養病,主子爺回京的時候,總是要路過這里接著您的。屆時主子爺知道您養病耽擱在太原府,心里只怕是會更憐惜格格呢。”
耿氏知道錢林這話是哄她的,主子爺眼里除了溫氏哪里還能看到她?
昨兒個,主子爺真的帶她出門了。
她跟溫氏一起出門侍奉主子爺,就算是主子爺不待見,可是派人來問一句,又有多大的干系,給她個臉面又如何?
可主子爺就真的問都沒問一句,直接帶著溫氏出門了。
她還有什么臉面?
“去跟蘇公公回一句,就說我疾病纏身不堪路上奔波,請主子爺垂憐留我在太原府養病吧。”耿氏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蘇培盛沒把話說明白,不就是讓她自己開口留下嗎?
真是個狗奴才!
可她,還不能不遂了他的心意!
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