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血結果出來的時候,時念歌的燒也終于退下去了一些,但還沒有完全退。
早上剛來醫院的時候體溫是三十九度四,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體溫是三十八度六,仍然處于高燒,但起碼不會再喝點水都吐了。
她在醫院的休息室里躺著,因為體溫降下來了一些而舒服了一點,終于能睡的舒坦了。
秦司廷拿著化驗結果去了門診后,沒多久就回來了,見她還在睡,將結果放在一旁。
“怎么樣?醫生怎么說?是流感還是什么?”
“病毒感冒,但是也已經界于乙型流感之間,會持續高燒個幾天。”秦司廷說完后,看了眼時間:“她吃過東西了?”
“還沒有,早上給買來的那些早餐她能吃下,我喂她喝了點豆漿也都吐了,但是剛才睡著之前喝了幾口水,還行,沒有吐。”
“想辦法讓她吃東西,就算是吐了也要吃,早上才吃過藥,等會兒也要繼續吃藥,空腹不行。”秦司廷說著,走到床邊看了眼還在睡的時念歌:“醫生說不用留在醫院觀察,醫院里最近流感病毒很多,她這樣在這里更容易徹底被傳染上乙型流感,讓她直接回去休息,保持多喝水,物理降溫,徹底退燒之后就好了。”
“那行,等會兒我就送她回去。”泰叔說著又看了看時間,若有所思。
秦司廷看他一眼:“回去后有照顧她么?”
“我應該留下照顧,但是我下午有事要去辦,平時跟她走的最近的阿姨回老家了,要下星期才能回海城,至于時家那邊,我之前送她來醫院后就叫她們不用過來了,現在看來,還得叫人來,我現在再叫她們過去吧。”
秦司廷看了眼還在睡的時念歌。
“不過時家離那邊確實太遠了,她們估計要晚一點才能到。”
“我留下吧。”秦司廷說。
泰叔詫異的看了看他:“你?”
秦司廷抬眸,回看了他一眼:“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
雖說你是秦家的太子爺,好歹孤男寡女,我們家念念這么漂亮,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又這么…不明不白,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一個人留下照顧。
這話泰叔倒是沒敢說,只說:“先送她回去。”
“好,我開車。”秦司廷起身走了。
時念歌再被扶起來的時候終于有點醒過神來了,這會兒秦司廷已經沒在休息室,她轉眼看向泰叔,愣了一會兒后才說:“泰叔,我怎么沒在學校啊?”
“燒成這樣你還想去學校?是想被你們班的同學和老師一起抬到醫院來嗎?”泰叔瞪了她一眼:“行了,醫生已經看過了,只是病毒感冒,但是再不注意的話可能會轉型乙型流感,那就更難受更不會那么快好了,先送你回去休息,回去后吃點東西然后吃點藥就躺著好好睡覺,這兩天都別去學校了。”
不去學校怎么行?
時念歌悶聲沒答,被扶出了休息室,再被扶到車邊時,打開車門剛坐進去,抬起眼就驟然看見駕駛位里的秦司廷。
她當即愣了一下,眼神怔怔的一時半刻的都沒有收回來。
秦司廷?
她之前昏昏沉沉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他在自己身邊,當時她還以為是在做夢或者是燒糊涂了,可他竟然真的在?
他怎么會在這里?他和泰叔一起送她來醫院的嗎?
“行了,別愣神了,你的好同學連課都沒上就來醫院了,我們先送你回去。”泰叔在后邊拍了拍她的肩。
時念歌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坐進了車里,然后到了駕駛位的手邊坐好,再又探著頭看著坐在前邊的人:“真的是你啊?”
秦司廷通過后視鏡看她一眼,沒答,道:“安全帶。”
其實坐在后邊就算是不系安全帶也沒什么太大關系,但她現在體力不行,萬一忽然一個急剎車都可能會撞到前邊。
時念歌當即聽話的就把安全帶給扣上了,一句廢話也沒敢再問,像是有點怕這場美夢破碎一樣的連話都不說了,就這么坐在那里,眼神一會兒看看前邊的秦司廷,再一會兒轉頭看看車窗外。
即使還是頭很疼,但心里卻是甜滋滋的,不知道是發燒的原因還是心情的原因,覺得腳下有點飄。
泰叔說了一下驪水別墅的位置,秦司廷直接將車開了過去。
原來秦司廷會開車啊,平時見他也不坐家里的車,也不開車,直接徒步上學,那看來他住的地方應該也是離學校很近,就是不知道和驪水別墅比起來,哪一個更近,其實驪水別墅到學校開車的車程也還要十幾分鐘呢,他徒步上學,估計是比她要近吧。
一路上時念歌因為身體原因,即使很興奮卻也沒什么力氣說話,只是坐在后邊不時的看看秦司廷。
有泰叔在車里,她也確實不太好意思和秦司廷聊什么,但就只是這樣在后邊看著他的背影都覺得心滿意足。
他居然會陪自己去醫院。
剛剛本來因為自己生病了耽誤他上課的事情還有點小懊惱,但是這種懊惱都被那些喜悅興奮的心情打消了。
時念歌坐在后邊,嘴角的笑意就沒下去過,泰叔坐在旁邊看的很清楚,沒多說,車到了驪水別墅后就扶著她下了車。
所以現在秦司廷應該算是知道她平時都住在哪里,并且也算是來過她家了吧。
時念歌看見秦司廷幫忙將自己放在車里的書包拿了出來,回頭看向他,秦司廷將電子車匙還給了泰叔,居然沒有馬上走,而是和他們一起走了進去。
秦司廷居然進了她的家里了?
時念歌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腦袋很疼,但還是在頃刻之間仔細回想昨晚在家里吃水果的時候有沒有把什么果皮扔到地上,沙發上有沒有什么衣服沒收起來,還有沒有什么其他沒收拾的東西,萬一家里太亂,那不是丟死人了…
“泰叔,我現在還活著呢吧?”時念歌看著秦司廷走在前邊的身影,因為泰叔正在扶著她走,干脆湊在他旁邊小小聲的問。
泰叔莫名奇妙看她一眼:“說什么不吉利話,不就是發個燒而己?”
“是啊…我感覺我可能是燒糊涂了…”這也太不真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