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那句真的只是隨便說一說,我對喬教官一點感覺都沒有過。”封凌被逼無奈的忽然吐出了這么一句。
厲南衡冷瞥他一眼,沒答話。
“我雖然和文小姐的關系不錯,也是真的把她當做朋友,但是我不太擅于將自己感情問題和心事都跟別人說,她問我的時候,我也就只是想說的豁達一點,不想表現的自己好像非你不可似的…”
男人仍然沒說話,卻是冷峻的眉宇微挑。
“我、我只是以為你聽不見,就跟文小姐開了幾句玩笑,其實不是那樣的,基地里那么多兄弟,對我來說兄弟就只是兄弟而己,我這種當初對感情一竅不通的人如果不是真的遇見了個讓我動了真心的,我也不會去回應,無論是喬斐,還是后來在武道館的主教練,或者是那個陳北傾,我對他們都只是很平常的心態,一點心思都沒有過!惟獨對你!我…我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害怕,怕因為喜歡的太過了,怕受傷,所以才會退卻,但是絕對沒有要將就的意思,你是唯一的那個,并不是將就…”
說了這么多,封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說了些什么,她只是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無端的容易被人誤會,她不喜歡有誤會,更不喜歡這個誤會是因為自己的話而引起的,她急于想要解釋,卻沒意識到自己這一會兒說的幾句話里,都將那個真正的自己怎樣毫不遮掩的剖析了出來。
男人的眼底依舊看不出什么情緒,封凌是真的有些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急什么,到了嘴邊的話最后只能變成了兩個字:“老大…”
厲南衡:“知道了。”
說著知道了,但明顯是油鹽不進不打算將她解釋的話聽進去的態度,封凌只覺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
她站在那里看著他,一直沒有動,厲南衡亦是在這時看了她一眼:“我要換褲子,你打算就站在那里看著?”
封凌的表情一滯,心頭窩著的一團無名火燒的她眼睛有些疼,尤其是看見他抬起手直接就要去解皮帶,只覺得眼睛更疼了,唰的一下背過了身去:“我不看你,你換吧。”
“你不出去?”
“不出去,等誤會解釋清楚了再出去。”
男人瞥著她的背影,淡淡勾了勾唇,直接去換褲子。
封領背對著他,能聽見皮帶打開的聲音,聽見男人換褲子時的聲音,最后又聽見了皮帶扣上的動靜,不過在他還沒開口說已經換完了之前,她想了想也沒有馬上回頭,怕萬一看見什么不該看的。
在基地里常有男人赤膊出去訓練,所對于男人的上半身她倒是還能勉強能接受,能入得了眼,但是下半身就算了…
見她還站在那里僵站著,厲南衡隨手將腕上的表摘了下去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開了口:“你也知道被人誤會了,想方設法的都要解釋清楚,被人誤會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這三年里,你躲了兩年,再又口口聲聲將所有發生過的事情否定,男人再怎么頂天立地,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你把我這顆心朝著地上摔了那么多次,你覺得,我會是什么樣的感受?”
封凌眉心一動,回過身看向他。
“自己口中說出來的話都有可能是違心的,又何況是媒體上添油加醋說出來的事?”男人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雖說無風不起浪,沒有個原因媒體上也不會那么光明正大的報道,但是你給過我機會去解釋么?”
“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讓我聽你的解釋,門都不肯出去也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你也知道委屈知道憋得慌,那我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嗯?”
封凌:“…”
“我對你解釋過沒有?你信嗎?”
“我說我沒有娶別的女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你封凌一個,你信嗎?”
見她杵在那里,忽然沉默的像是所有在心里的高墻都瞬間崩塌了一下,看見她眼底那些堅定的東西忽然間出現了裂痕,厲南衡說不出是該氣還是該心疼,看著她:“過來。”
封凌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看著他。
男人朝著她挑起冷峻的眉:“還是不肯向著我邁出一步么?”
封凌的動作頓了頓,腳步微微抬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向他走出了一步,這一步不是很大,距離他還有至少兩米的距離,她看著他,再又邁出了一步,直到他跟前。
男人看著這終于肯向自己邁出一步的女人,她的眼里有著倔強的憋在里面的整整三年的委屈和忐忑,她眼睛有些泛紅卻是死活不肯讓眼淚掉下來,只是看著他。
“看你這委屈巴巴的樣子。”厲南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抬起手就在她頭頂揉了兩下:“我還不至于那么不自信,什么喬斐什么亂七八遭的人,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不可能只是將就,你也就只能是愛慘了我,否則又怎么可能會怕到這種地步?”
封凌:“你怎么能就這么不要臉?”
厲南衡斥笑:“要臉的話還怎么娶媳婦兒?”
封凌紅著眼睛惱道:“所以你剛才是故意…”
厲南衡挑眉,她的話一下子就說不下去了。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問題也是先出在她身上,要不是她自己剛才嘴硬,最后再又一時情急的忽然解釋,也不會把自己搞的那么尷尬,就差要像他一樣逼他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他看看來了。
男人的手在她的頭上撫過,然后停留在她的后腦上,再又低眸看著她發紅的眼睛:“喲,這是哭了?”
封凌:“沒有。”
厲南衡笑著,微涼的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低頭靠近了她,看著她的眼睛:“明明就是哭了,會哭說明你剛才有一句話是真的。”
“哪句?”
“非我不可的那句。”
封凌:“…”氣的已經濕潤的快要飆出來的眼淚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她剛要說話,男人卻是笑著張開雙臂直接將她抱進了懷里,俯首就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行了,只允許你哭這一次,以后都不會讓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