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賣的活動在上流圈里屢見不鮮,通常都是各種主辦方在各種不同尋常的途徑里得到的一些寶貝,古董或者首飾再或者其他有意義的東西拿出來高價拍賣,說是慈善,也的確是在搞慈善,那些善款有很大一部分都會捐助到一些國內合法的慈善會去,但卻也是上流社會圈的男男女女們借以來交流的一種方式。
這家酒店很大,下半場的慈善拍賣在之前宴會廳后方有座位的環繞梯形廳舉行。
梯形廳很大,除去臺上可以展示拍賣品的地方,還有很大的空地和中央的區域,此時已經有拍賣師在前方準備,而主辦方給墨景深和他同行的季暖安排的位置是這里靠近正中間最好的位置,可以將臺上和臺下的一切一覽無余。
拍賣師在臺上簡單的介紹過后,便讓人推出第一件拍賣品。
是個珠寶礦團隊在南斯拉夫的舊址找到的一枚藍鉆,這枚藍鉆比起季暖之前的擁有的那塊小了差不多一半,看通透程度也不如她的那一枚,而且這個是經過后期重工的打造切割后出來的鉆石造型,不像她的那枚圓型那樣的保值。
但就是這樣一枚極普通的藍鉆,開口的起拍價就是五千萬。
純粹的藍鉆在這世間稀有,大多數都是被各界收藏家或者是富豪人士購買,在場的很多人直接引起了轟動,叫價的聲音不絕于耳。
季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不經意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墨總,你覺得這枚藍鉆好看么?”
墨景深看她一眼,波瀾不驚:“你手里不是有一枚比這更好的?這種還能入得了你的眼?”
季暖勾了勾唇:“這種低端藍鉆的起拍價都能喊到五千萬,我很好奇,當初那枚藍鉆你究竟是花了多少錢才弄到手的?”
墨景深沒答,眼神里卻是帶了絲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她到最后也沒有把那枚藍鉆退回給他,還是笑她一直把藍鉆藏在家里,一直不敢戴出來。
季暖本來只是想打聽打聽那枚藍鉆的價格,但一看見墨景深這帶笑的眼神,當時就轉開了頭,不再繼續問了。
場上的叫價已經超過了一億兩千萬,季暖怎么看那枚藍鉆都不值這個價格,但這些人卻仍然在一直出價。
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手里的那一枚估計是應該超過了十億…
十億,還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出得起的,何況也只是一枚小小的鉆石而己。
曾經那么久的時間,墨景深從來都不會做出送玫瑰送首飾來討她開心的舉動,可是他會脫下身處上位者的西裝,褪去矜貴高冷,只為她一人做晚餐,他甚至會為她豁得去這條命,卻也為了彌補她始終沒有戴婚戒的損失,給她預定了那枚藍鉆,讓她憑著自己的喜好去打造喜歡的樣式,變成項鏈也好,變成戒指也罷,沒有一樣不是尊重著她的想法和喜好。
今天她脖子上和耳朵上戴的這套vca家的珠寶,恐怕是因為阿姨的兒子給她送的那一束玫瑰,把他給氣著了。
墨景深也是難得這么膚淺,為了幫她搭配禮服,隨手一揮就是一套價值連城的珠寶。
很顯然這男人認為這種過于膚淺的行為會遭到她的白眼,所以干脆在她脖子上親出了一塊痕跡,這樣她就算是不想戴項鏈都不得不戴。
這個男人,就算是膚淺起來,也隱藏不了他腹黑的本質。
旁邊有一位某公司的老總見季暖一直在盯著臺上的那枚藍鉆看,忍不住說道:“季總,這枚藍鉆可是從南斯拉夫的舊址挖出來的,先不說藍鉆的價值怎么樣,只是它的來源還有這色澤程度都絕對值得奪一奪,也很有收藏價值。”
“是么嗎?”季暖給了旁邊這位老總一個客氣的笑臉。
某老總以為自己是說到她的心里去了,正想著再繼續跟她聊聊,忽然對上男人淡淡掃來的目光:“陳總,貴公司在國內是以珠寶行業起家,還以為你對品鑒珠寶鉆石的這一方面格調還不錯,可你剛才的言論卻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貴公司在珠寶方面的品位和所有珠寶鉆石的優劣度。”
某老總的臉色一僵,尷尬的笑笑:“我就是跟季總隨便聊聊,并不是說這枚藍鉆有多頂級,但是畢竟女孩子都喜歡這種東西,我見季總一直沒有叫價,以為她是不懂藍鉆的價值和稀有程度,所以就跟她隨便說說,不是墨總您說的那個間意思…”
季暖:“…”
原來這位是個珠寶商,怪不得她不熟悉。
身為珠寶商能說得出這種話,又說這種藍鉆值得收藏,那還真是夠昧著良心了。
明明剛才這么半天的時間他都沒有舉牌參與過叫價。
季暖沒什么表情的繼續看著臺上,眼見著最終叫價一億五千萬,被一個長相有點土肥圓的人拍走。
接著又上來兩個拍賣品,也都是具有收藏價值的東西。
直到最后一件拍賣品出場,是一幅著名畫家張大千的《桃源圖》。
季暖看著那幅畫,眉眼間才終于現出一絲有興趣的情緒來。
這幅桃源圖…
她記得小時候在季家的書房里見過,那時候季弘文把這圖當成寶貝一樣,據說是花了一億多才買到手的,但是后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幅圖沒再繼續掛在書房里,后來的這些年也沒有再見過,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問家里的傭人,傭人說是季董欠了別人的人情,對方什么都不要,只要這幅字畫,最后季董不得不忍痛割愛的讓了出去。
這都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沒想到這幅張大千的著名畫作已經流傳到了這種拍賣會上。
在這種地方,這一幅的價格只會更高。
季暖剛才一直對其他所有的拍賣品興致缺缺,甚至快要睡著了,這會兒卻在《桃源圖》出來后,兩眼放光的一直盯著的那個方向。
墨景深沒說話,坐在她身旁的那位珠寶商的老總卻是道:“季總年紀輕輕的居然對那些拍賣的珠寶沒興趣,反而對這種古玩字畫有興趣?”
季暖斂了斂眸,搖頭笑了笑道:“沒有,只是這幅畫我小時候見過,印象有些深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