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宴一愣,就見,周萍伸手去解他的袍子。
他對自己能不能活,根本不在意,方才看著那童子像,一寸寸脫落,最后化成齏粉,他只覺得壓在胸口百年的恨,似乎終于散了一點。
可是,眼看周萍要動他衣衫,他當即傻眼了:“你這是要做什么?”
周萍道:“你靈魂不能歸體,肯定是你原身出了問題,我得檢查一下…”
陶宴覺得,自己現在哪怕沒有實體,也覺得臉有點燙了,“可你也不用…不用這樣啊!”
他這樣看著自己被扒,他很有壓力的。
周萍快速道:“你不要不好意思,我這把年紀了,你還那么小,要是擱你們那個年代,你都能叫我奶奶了,你就當我是你奶奶吧…”
說著話,周萍已經半環著陶宴的脖子,準備解他脖子上的紐扣。
他身上穿的是一襲月白綢緞長衫,就是一個百年前動蕩年代的走出來的貴公子一樣。
忽然,周萍愣了一下,她的手臂環著陶宴的脖子,可是剛才,她仿佛感覺,好像胳膊被什么冰涼堅硬的東西硌了一下。
周萍停下愣了一秒,趕緊對顧止戈道,“止戈過來幫忙,將他翻過去。”
“好!”顧止戈蹲下來,許牧也和他一起,合力將陶宴的身體,翻了過去。
陶宴只看到周萍要發現了,他閉上眼,扭頭看了一眼,大殿正中,那高大的月老神像,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周萍對許牧他們說:“快,打開手電。”
白露第一個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顧止戈和許牧也緊跟著打開,大殿內的光線,瞬間亮堂了一些。
周萍從許牧手中搶過手機,手電的光線對準陶宴本體的后腦。
眾人驚訝的睜大眼睛,“這…這…這是什么啊?”
他們只看見,陶宴的后腦扎著一個東西,好像是…錐子,小手指粗細的那種長長的鐵錐。
周萍嘴唇顫了顫,眼睛里帶著惶恐,她顫抖的伸手觸摸了一下,觸手冰冷刺骨,碰一下,手都能凍傷。
周萍抬頭看向陶宴,他不知在看什么,仿佛根本不在意他們發現了什么。
周萍眼睛有些泛紅,她的手緩緩移動到,陶宴的正頭頂,扒開烏黑的頭發,頭頂正中間,也有一個。
顧止戈他們倒抽一口氣涼氣,只覺得,大殿內,溫度更低。
這他媽,太可怕了,讓人感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周萍的手又往下,她不知道,還有…應該還有,不會只有這兩個…
再往下,她能感覺到,正脊椎,每隔兩節脊椎骨,便釘有一根。
不管過去周萍見識過多少殘忍的邪術,都沒有此刻,讓她覺得難過,讓她恨那些,心思歹毒的人。
周萍的眼眶越來越紅,這是禁術,是邪術,是早就絕跡,不該在出現的邪術。
這種邪術殘忍到讓人發指,這不僅僅是折磨,不只是害人…
陶宴嗤笑了一聲,道:“喂,小丫頭,幫我拔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