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沒看見水行云,低頭對甄寶兒道:“寶兒,我們走吧,免得趕不上飛機。”
甄寶兒點頭:“嗯,好…”
雖然,甄寶兒心里也很奇怪,醫院里那個非常橫的闊太太怎么來了,但是,現在要出門,她也來不及想太多。
顧懷璋趕緊說:“知新,你們等一下…我不知道你們要出去玩,你們看,要不要…改簽一下機票,這兩位找你有事…”
甄寶兒驚訝:“找知新?”
她疑惑的抬起頭看一眼顧知新:“你認識他們嗎?”
顧知新低頭沖她笑了笑,搖頭:“不認識…”
水行云趕緊說:“知新,我是你…”
顧知新打算她的話:“大伯,您是了解我大哥的脾氣的,您這認識不認識的隨便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往這兒帶,當這兒是什么地方?您來之前,有問過我大哥嗎?”
“我…”顧懷璋臉上立刻出現了忐忑,他忘了。
他今天瞧見那個元青花和北宋鈞瓷的時候,整個人都快激動的瘋掉了,其他的都沒來得及細想。
水行云在顧懷璋面前,一通虛情假意的痛哭懊悔,訴說這么多年她有多思念顧知新,有多想要見他,說什么,不求,顧知新能原諒他,只求…能再見他一面便足矣了。
于是,顧懷璋便沒有多想,便帶他們過來了。
顧懷璋其實并不清楚,顧知新曾經的遭遇,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是20多歲才見到,何況是顧知新?
當年顧景淵重回顧家,是帶著顧知新一起回來的。
顧懷璋對顧知新的認識,也僅限于這兩三年,時間并不長。
他如何知道,顧知新曾經經歷過什么?
水行云一通連哭帶演,就那么把他給糊弄了過去,他還真以為,這些年里,水行云無時無刻不再思念著自己這個兒子。
其實,顧懷璋就是完全被那兩個瓷器給沖昏了頭,根本就沒有精力,沒有腦子去思考這里面不對勁的地方。
顧懷璋本就對瓷器如癡如醉,他腦子挺簡單的,精美絕倫的稀世珍寶在眼前,就算眼前兩人說的再荒唐,他也會信。
何況他覺得,不就是見個人嘛,這沒什么,見一面就是了。
至于這見面,會對顧知新造成什么影響,他愿不愿意見,這些,顧懷璋沒有去想,也懶得去想。
如今,到了這兒,顧知新這一番話說出來,才讓顧懷璋心情有些忐忑不安了,他怎么忘記兒子了。
這里可是他兒子的家,他最重要的人,全都在這兒,他這隨便帶人來,兒子肯定不愿意啊。
顧懷璋心中害怕:“我…我…這…”
他看顧景淵沒有在客廳,趕緊道:“宋夫人,趁著我兒子沒在客廳,要不你們趕緊走吧,這見面的事,下次再說。”
水行云和宋明玦兩人的臉上頓時就有點黑了。
看著顧懷璋提及兒子,那很慫的樣子,兩人是無比的驚訝啊,這可是當爹的?一個當爹的人,竟然那么怕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