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璋張張嘴,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話。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老太太自己都不肯來了。
這根本就完全不是對手啊,做親爹的被兒子碾壓的徹底徹底地,誰讓現在的顧家,這小子說了算。
“你…景淵,你這樣做不好,顧家在這京都的好歹是名門,多少人盯著你呢,你不能太任性了…”
顧景淵淡淡道:“父親,您那個山月居我看景色挺好,最近有個度假村項目我覺得不錯,我決定選在那,您回頭搬出來吧,別等到被開發時再搬弄的手忙腳亂。”
顧懷璋一聽臉色都變了,“不行…不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山月居是顧懷璋的居所,可以說是他的烏托邦,建在半山腰,景色宜人,氣候適宜,他平日都住在那,鮮少回老宅。
顧景淵涼涼一笑:“您覺得,我何時開過玩笑?”
顧懷璋的身子不由得繃緊,臉上緊張的神色緩緩淡去,露出了幾分威嚴。
他道:“景淵,雖然我覺得你這樣做,的確是不對,那個女孩兒不是顧家當家主母的人選,但…說到底,終究是你的個人問題,你也大了,年少時我們沒能在你身邊,盡到責任,你大了,我們也不好要求你做什么,你…開心就好!”
顧懷璋慫了!
說起顧懷章其實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他是顧老太太的小兒子,打小身子骨不太好,上頭又有個大哥,家里便沒有給他什么壓力,只要不長歪就行。
原本顧家致力培養的是他大哥,但是,他大哥23歲那年意外死亡。
當時醉心陶瓷藝術,一門心思想做制瓷大師的顧懷璋便只能被趕鴨子上架。
好不容易熬到顧景淵回來,顧懷章高興的趕緊丟下一大堆攤子,跑去山上,建了個房子做他的工坊,一天到晚玩泥巴。
顧景淵口中的山月居,就是他費盡心思建造的,他對那房子下的心思,可比他當顧氏總裁的時候上心多了。
顧景淵:“多謝父親體諒。”
顧懷璋內心忍不住吐槽,他哪里是體諒啊,是不敢啊,要是再反對,老窩都要被抄了。
秦瑟一碗海鮮粥沒吃完,顧景淵便叫她過去。
顧景淵沖秦瑟伸出手:“來,送父親出門。”
秦瑟趕緊跑過去,自覺的將手放到顧景淵手心。
送顧懷璋到酒店門前,秦瑟禮貌的說一句:“顧先生慢走。”
顧景淵卻道:“叫什么顧先生,該改口了。”
顧懷璋和秦瑟倆人出現了同款尷尬笑臉。
“呵…呵呵…”
車子開動,顧懷璋回頭看一眼酒店門口并肩站立的年輕男女。
想起方才談話最后,他問顧景淵為什么非要選秦瑟。
顧景淵當時微笑回他:她啊,欠了我不少帳,我如今是個商人,自然是要把帳全都討回來。
顧懷璋問了一句:要多久能討回來?
“多久?”顧景淵扭頭看一眼坐在遠處沒心沒肺吃東西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大概…要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