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只能不停地聯系墨明,但是都沒有得到墨明的回復。
安和對手下說道:“去把墨明的銘牌拿過來我看看。”
如果真的出了事情,銘牌上面的一縷靈魂就該消散了。
安和擰著眉頭翻來覆去地看著銘牌,銘牌上的靈魂還在,可墨明怎么就不回復呢。
是什么情況讓他無法回復呢。
安和放下了銘牌,也不再關注墨明了,桑良一句話,他都要累斷腿了。
現在安和是不想惹墨明,那件事之后,太叔就一直沒有出現,也不著調太叔如何了,是死是活。
桑良也是一如往昔的模樣,該咋樣還是咋樣,但安和也不想惹到桑良,找理由被批一次。
總覺得桑良現在心中正憋著氣。
對于組織的大佬們來說,根本就不稀罕做苦力這么一點靈魂之力,他們就不缺少靈魂之力。
他們是不愿意干活,寧愿花一點功德直接免了這種苦力,這種疲憊的感覺,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感覺到了。
但是功德都免不了做這樣的苦力,嚴重懷疑桑良就是想要折磨他們。
法則海都已經這樣了,修這個玩意有用嗎?
但是沒人敢提出異議,甚至停止這項工程,他們只是干活,沒有資格說話。
哪怕他們現在被稱之為大佬,可是就是比普通的任務者強壯一些。
再強壯的螻蟻還是螻蟻,沒辦法,只能乖乖聽話。
哪怕是鬧著要反叛組織的人,現在不也只能乖乖干活,嘴上口花花是毫無用處的,這么累,連一句話都不想說,更別說口花花了。
反叛組織,至今大概就只有那個女人了,她到底是怎么離開這個組織的?
為什么太叔會放過她?
說實話,組織眾人寧愿看到這個反叛者身首異處也比這樣逍遙自在的好,因為他們渴望著,無望著,但有人卻成功了。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太煎熬了,如果她死了,因為反叛組織也被殺了,也比現在這樣好,留下的人卻更加煎熬。
最折磨的不是苦難,而是希望,但是這份希望又渺茫到折磨人。
現在的他們真的希望,希望…
法則海快點滅亡,快點滅亡…
太叔隨著法則海消亡吧,以后他們是生是死都是他們的命。
心口躁動,內心嘶吼,仿佛有野獸,猙獰著,嘶吼著,絕望與希望交織,甚至帶著一絲仇恨。
對于反叛出組織那個人的恨意,也有對這個組織的恨意。
他們內心的堅定被摧毀著,剩下的茫然又焦灼。
這是何等地折磨和無望。
死路接近,未來不可期!
桑良站在高處,冷漠地看著這些忙碌的任務者,眉宇間夾著千年不化的冷漠和無情。
他轉身離開了,他們這么想離開,想解脫,那就解脫吧。
如果死在組織,倒顯得他們多么冷漠無情一樣。
沒有了他們詛咒著的組織,痛恨的組織,他們又能好過到哪里,是否未來燦爛,還是迎來更多的痛苦。
這些靈魂,一生本該如螻蟻一般,很快消散了,最后靈魂在輪回中消磨殆盡。
有了不同的際遇,卻仇恨著給際遇的人,天底下難道就有吃白食的事情。
一個兩個三個都是如此。
桑良嘴角勾起笑容,這一會,他是真的希望這些人長長久久地活著,最好不要死,飽受無家可歸之苦,飽受弱小之痛,品嘗窮途末路之絕望。
陪葬有什么意思,直接抹殺了,就是瞬間的事情,只有讓這些靈魂好好感受。
他怎么可能把這些靈魂都殺掉呢,那冷酷無情的名頭就是要坐實。
一個個踩著組織做踏板,得了好處反過來怪他們冷酷無情。
真正冷酷無情,貪婪的是這些靈魂。
任由他們為所欲為,甚至不出手鎮壓,讓他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不冷酷無情?
呵呵…
而這些無家可歸的靈魂,那個女人是否又會收留呢。
在虛空無法生存的靈魂,那個女人卻可以視而不見,不會收留,嘖,多么冷酷無情啊?!
可收留了,這么龐大的組織,這么復雜多變的人心,她又該怎么做呢?
是溫柔呵護,她不是處處說他們冷漠無情么,殘酷么?
呵呵,屁股決定腦袋的家伙,只怕站在同樣的位置,她只會更加殘暴,因為只有絕對的血腥才能鎮壓。
善良和溫柔從來都是縱容。
她變成了她痛恨的,鄙夷的,一直站在道德高處所譴責的人,那該是多么諷刺的事情。
寧舒,這些靈魂送給你做禮物吧。
不收,多么冷酷無情,收下呢,看你如何對待這些靈魂。
叫囂著自由的家伙。
桑良的臉上露出了厭惡之色。
安和追上桑良,看到桑良冷漠無情的表情,一張臉仿佛凝固的冰塊,心里都冷得一顫。
桑良看著安和,安和這個渾身血腥的男人,面對這樣的眼神都有點扛不住。
之前這個桑良雖然冷淡了一些,但也不像現在這么冷漠,那種冷漠陌生的眼神就像看路邊的螞蟻。
安和的心懸在半空中,他大概已經可以確定了,他們已經走到了末路。
生存還是死亡,恐怕就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
桑良:“什么事情?”
安和:“巡邏隊那邊方向有很多的位面正在崩潰,現在需要處理嗎?”
很多人手都調到了這邊,那邊都沒有人手,位面崩起來就跟放鞭炮一樣。
桑良只是說道:“不用管。”
安和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真的不用管嗎,沒事吧。”
桑良:“能有什么事情,位面老了,無以為繼,死亡是很重要的事情,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話雖如此,但安和的心中卻是冰涼一片,看來組織已經放棄了這些位面。
法則海的情況不好,放棄這些位面是好的選擇,但是…
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些位面,當這些位面消失了,那么他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他們也會如同這些位面一般被放棄。
何去何從呢?
這是一條死路。
桑良看著安和,他似乎已經開始品嘗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