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婷婷被壞脾氣的老媽一懟,噎住了,這就是詛咒啊。
作為女孩子,她一直覺得自己老媽活得挺悲催的。
活得比她,看樣子她是清楚自己過得不好啊。
曾婷婷軟了軟語氣說道:“媽,我說錯了,你別生氣。”
寧舒哦了一聲:“我沒事,我原諒你,誰讓我是你母親,只能像個父親一樣把你原諒了。”
曾婷婷:…
槽多無口。
曾志強笑著坐了下來,雖然桌上的飯菜不如以往的豐盛,但是看著家里的變化,心情還是挺高興的。
曾志強有點大男子主義,在家里也做家務,但覺得家里的事情還是讓女人做主。
至于做主嘛,就是啥都管啥都做唄。
看起來似乎當家作主,其中的苦與累別提了。
小兒子曾和玉名字聽著好聽,但其實是個非常暴躁的小子,看到桌上沒有炸小雞腿,頓時跺腳喊道:“怎么沒有雞腿,我要吃雞腿。”
寧舒:…
吃.屎去吧。
寧舒沒有理睬他,他嘴里就開始罵罵咧咧的。
寧舒冷眼看著他,不理會,對曾婷婷說道:“去叫你弟弟吃飯。”
這個弟弟是關在屋里打游戲的曾閑。
曾婷婷沒好氣地從沙發上起來,撇著嘴說道:“怎么感覺他跟皇帝一樣,咱們都是伺候他的小太監。”
曾婷婷看曾閑不順眼,曾閑總是一副游離在事外的表情,對待他們這樣的親人也是正眼不看一下。
活像被虐待了一樣。
她敲門,“吃飯了。”
大家都落座之后,曾和玉還在鬧騰,不舒服,找各種事情,一會這樣一會那樣。
就這么一會,寧舒就感覺心力交瘁,就是這樣平凡平安的日子,卻讓人過得難受無比。
寧舒差點都控制不住內心的洪荒之力,連桌子都要掀了。
曾閑慢慢悠悠從房間里出來,眉眼都是陰郁,一點不陽光,實在是一個讓人不喜歡的孩子。
大家都落座了,寧舒說道:“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家人看著她,寧舒說道:“首先就是曾閑的事情。”
曾閑咧了咧嘴,無非就是說在學校里打架的事情。
寧舒看向曾志強,“我做的決定你會同意嗎?”
曾志強點頭,“我同意啊,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在做主。”
寧舒嗯了一聲,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推到曾閑的面前,對他說道:“這是你父母的賠償款,給你父母辦后事,你之后的學費花費剩下了四十多萬,你自己拿著。”
飯桌上一下安靜了許久,除開特別不高興沒有雞腿的曾和玉之外,都有些驚悚地看著寧舒。
“怎,怎么能把這么一大筆錢給孩子呢?”曾志強說道。
曾閑似乎是害怕寧舒反悔了,立刻將銀行卡收起來了,不管她發什么瘋,至少將父母的賠償款拿回來了。
就因為他是未成年,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不詢問他的意見和感受,仿佛沒成年的人就是沒有感情,沒有智慧的木頭一樣。
寧舒對曾志強說道:“我這么做是有道理,免得到時候成了仇人。”
寧舒對曾閑說:“你要是在這個家里住,就給點生活費和房租費,我跟你大伯工資都不高,養不起這么多人。”
“你要不愿意跟我們住,你就在小區里租一個離我們近一點的房子,我跟你大伯好歹是你的監護人,總歸是要盡到監護人的責任。”
“錢給你收著,覺得我們要貪污你爸媽的賠償款,但如果真的不管你了,又覺得咱們連一點親情都不顧,對你不聞不問。”
“老實說,這個尺度我是一點都不好把握。”
寧舒說完這些話,身體中孫紅英的靈魂波動得厲害,差點就要爭奪回身體了。
顯然是這么大一筆錢沒有了,讓孫紅英特別難受,特別舍不得,哪怕這些錢不是她的。
可是眼睜睜看到錢沒有了,那種心痛簡直無法形容。
寧舒忍不住扯扯嘴角,孫紅英活得這么累,跟她大包大攬,什么都要掌控有很大的關系。
你樂意做,人家還樂得偷懶,回頭還要的一句,我又沒有讓你做,是你自己要做的。
寧舒的意識壓制住狂暴的靈魂,這種情況下,她要壓制孫紅英的靈魂都有點困難,可見孫紅英對這種東西執著程度。
因為缺少,所有看得特別重,舍不得舍不得穿,總想著要存很多很多的錢。
但實際上錢永遠不夠花。
曾閑有些澀然,他是這么覺得爸媽的賠償款,他這輩子是見不到了,那是他爸媽換來的錢。
曾志強不說話了,這樣也能輕松點,家里孩子多,房間不夠,弟弟的賠償款基本上都是花在侄兒的身上。
侄兒的情況他不是沒有注意到,而是相當無力。
不知道該怎么弄,索性就交給妻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一種逃避心理。
曾婷婷在旁邊咂咂嘴,“我爸媽忙東忙西的,結果還被怨懟,真是沒意思。”
一個白眼狼。
寧舒用筷子拍了一下曾婷婷的手背,“說話客氣一些,你今年能不能多一條裙子,還要看你弟弟住不住在家里,給房租和生活費。”
曾婷婷立刻改變了態度,“弟弟,就住家里唄。”關系到自己的裙子,曾婷婷毫無節操地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曾閑扯了扯嘴角,之前還以為他這個大伯母出了什么問題,現在看來沒變,逮著就諷刺他。
曾志強有點好面子,就怕人家說自己虧待了弟弟的遺孤,有點怕曾閑真的搬出去了,外人說話不好聽,說是趕出去的。
曾志強對侄兒說道:“那你就住在家里。”
曾閑猶豫,他更想一個人自己住,他已經是有思想有智商的人,不需要人時時刻刻盯著。
曾志強看向了寧舒,寧舒直接說道:“他樂意搬出去就搬出去住唄,家里房子確實不大,又沒錢換大房子,住在一起擠得慌。”
“可是…”
寧舒:“沒什么可是的,他是大人了,他自己做主就是了。”
“不然就是我們這些大人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