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來看到李建明在磨刀,兩人都要嚇死了。
兒子是真的瘋了,只能把門反鎖了。
但是李建明醒過來的時候,把門砸得砰砰直響起,在房間里面咆哮,嚇死個人了。
更加不敢把李建明放出來。
李建明雖然離開了監獄,但是出來了,依舊被家里人鎖在家里,不能離開。
越是暴躁,家里人越是不敢把他放出來,到了后面,居然用鎖鏈把他鎖起來,都不敢去房間。
包括李建明的父母。
李建明沒事就在房間里哼哼哀嚎。
李建明清楚知道自己沒有神經病,但是被人硬是扣上了神經病的帽子。
本來以為出來了就好了,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人世間最絕望的事情莫過于此,明明不是這樣。
來一個人相信他,就一個也好。
李建明對自己父母的態度也很壞,一遍一遍重復自己沒病,沒病,但是父母都倉皇逃跑,很怕他。
現在李建明的樣子確實嚇人,眼睛通紅的,動不動就大吼大叫,更像瘋子了。
李建明這邊的情況,寧舒是有預料的,砍了那么多刀在身上不疼啊,又流血又疼。
倒是李建明裝神經病,結果真被當作神經病,也足夠寧舒笑一陣子了。
那種世人皆濁我獨醒,明知道不是事實,但是卻被所有人都歪曲了,那種冤枉委屈的感覺可不好受。
寧舒用了一點錢淘了一個二手的電腦,開了一個網店,用的是許鳳的身份證,不過銀行卡在寧舒的手里。
網店就賣一些小玩意,跟雜貨鋪一樣。
不指望掙錢多少,貼補點家用,偶爾寫點文字賺點稿費,像什么小學初中作文呀,我有一個夢想之類的文章。
要么就是寫點那些年我遇到的渣男套路,那些年我遇到的極品女人。
那些年我干的極品事。
有點瀏覽量,能得到一點打賞啊之類。
除開這些,寧舒還得上學寫作業。
日子也算過得去,省吃儉用足夠生活。
但是許鳳最近異樣的情況讓寧舒心中敲響了警鐘,那就是許鳳帶中午飯的時候,帶的都是兩人份的。
來到這個地方,也就半年的時間吧,許鳳好像戀愛了。
兩人份的午飯,她吃得完嗎?
寧舒嘆氣,真是不容易才讓局面好一點。
寧舒沒有驚動許鳳,而是等許鳳上班的時候,到了許鳳上班的商城。
在商場員工休息的地方,看到許鳳和一個男人一起吃飯。
這個男人的年紀大概四十以上,身上穿著保安制服,都一起吃飯了,如果說這兩人沒什么,那才怪了。
寧舒不打算管,只要這兩人不結婚就好,其他的懶得管。
寧舒本來以為這個任務挺簡單的,但是才發現這個任務真的一點都不簡單,報復人很簡單。
但是之后接二連三的現實問題才比較摧毀人。
寧舒能淡定,如果是委托者的話,估計都跳起來了,十年怕井繩,怕繼父這種生物。
就算是為了自己心安,也不會同意許鳳結婚的。
希望許鳳記得六年的時間,只要等委托者成年,她想嫁給誰都可以。
寧舒抓頭發,這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實在不行,就跟許鳳分開住了,釜底抽薪干脆遠離許鳳。
不知道許鳳會不會把以前的事情都跟男人說了。
會不會把委托者被侵犯了的事情告訴別人。
本來已經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寧舒可不想有什么流言蜚語傳出去,然后面對小區里左鄰右舍怪異的眼神。
雖然她不在意,但是別人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很不爽。
真是讓人不爽,但是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對許鳳兇了,倒顯得許鳳委屈了。
寧舒瞅了這對男女一眼,轉身走了,從現在開始,要考慮生活中沒有許鳳的存在。
許鳳下了晚班回來,看寧舒還在玩電腦,說道:“靜靜,別玩了,對眼睛不好。”
寧舒合上了電腦,“我不是再玩,是再賺錢。”
許鳳笑笑,去了廚房洗飯盒,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寧舒也不著急,許鳳總會憋不住的,如果想要跟那個男人結婚,肯定會把那個男人帶到她的面前。
許鳳上班盡量穿好看的衣服,要比對好幾套,翻來覆去地試,偶爾還抹一點劣質口紅,臉上的細紋都舒展開來了。
寧舒仿若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些異常,每天除了上學就是擺弄電腦,兩人各自心里都揣著事情。
許鳳對寧舒倒是越發好了,偶爾多給一點零花錢,讓寧舒買點衣服穿,買吃的。
之所以不是許鳳給女兒買,是女兒的主意很大,喜歡什么衣服都是自己挑,而且給錢也方便。
不上班的時候,許鳳也往外面跑。
寧舒覺得差不多快了,很快就該到了正式見面的時候。
沒看到許鳳走路帶風,做家務都哼著小曲,仿若枯木逢春了。
這么快樂,如果她拆散了這一對,顯得自己多殘忍一樣。
終于在一個星期天,許鳳湊到寧舒面前,說道:“靜靜,我們今天出去吃飯,媽帶你去好吃的,你也穿好看一點。”
說著就在柜子里找衣服。
寧舒:來了…
扳著手指頭算,半年零三個月,許鳳就忘記了合同的事情。
當初說什么一輩子不結婚的事情,估計已經忘到了九霄云外。
有些人的生存方式就是這樣,這對她來說就是生存。
寧舒換上了衣服,到了一個飯店,飯店裝修得挺好的,至少不是小飯館。
有一個男人朝這邊招手,許鳳的神色有些不安,害怕寧舒甩袖而去,拉著寧舒過去了。
“來,來快坐下。”男人連忙招呼寧舒坐下。
寧舒坐下了,許鳳松了一口氣,坐在寧舒的身邊,對男人說道:“老趙,這是我女兒。”
“靜靜,叫趙叔叔。”
寧舒:“薩瓦迪卡。”
這位趙叔叔笑了一下,許鳳坐立難安,就跟旁邊的寧舒是個炸彈一樣,隨時就要炸開,把人炸得人仰馬翻的。
當初那件事就足以看出女兒的性子,生怕女兒掀桌子,但是如果事先告知了,肯定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