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樣子,感覺像是在擺脫什么可怕的東西。
祁迎夢忍不住看向寧舒,寧舒立刻做出了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那可憐的模樣就跟被拋棄了一樣。
祁迎夢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才好。
“媽,我去學校了,你一個人在家里行嗎?”
“去吧,媽沒事。”寧舒對她揮手,趕緊的去上學,我事情多著呢。
寧舒找到了一個灰色渠道,購買到了一些子彈和槍支。
現在正是打仗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緊俏貨,所以寧舒能購買的貨也不多。
主要價格真的太貴了。
不光槍支彈藥貴,連藥品也非常貴,尤其是抗炎退燒的藥品。
人一旦受傷了,傷口就非常容易感染,這個時候就需要抗生素。
這些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的。
寧舒也就堪堪弄到很少的東西。
而祁宏昌和余冰蘭住了小弄堂里,弄堂離公館距離不遠,就算起馮佳晚上睡著了,想要過來的話,也得走一個多小時。
而且她夢游的時間也不會太長,說不定夢游的時候,還會去敲他們之前住的房間。
余冰蘭總算是松一口氣,能夠睡一個好覺了,真的實在受不了每天晚上鬼敲門。
這就算了,第二天人家還一臉無辜,一點記憶都沒有。
現在只是敲門,余冰蘭真正擔心的是,哪一天她提著刀子,在夢游的時候就把她給殺了。
畢竟她搶了她的男人。
而且聽大夫的話,馮佳這毛病好像是憋出來的。
如果那天憋不住,心里想殺她了,然后夢游的時候就這么干了。
余冰蘭可不想死在馮佳的手中,也不想死。
大好的清楚年華,怎么可能去死呢。
一是睡不好覺,二是心里擔心自己稀里糊涂被馮佳給殺了。
還有日子越發不太平了,指不定侵略者什么時候就殺到這里來了,她肯定要跟祁宏昌做準備離開這里了。
但是在家里不是怎么方便。
余冰蘭已經習慣這種漂泊的日子,從跟前夫離婚了之后,這些年一直都在漂泊,然后遇到了祁宏昌。
這才安定下來了,唯一不好的就是祁宏昌有個作精老婆。
雖然平時看著沒瘋,結果又搞出了什么夢游癥,讓人不得安生。
不知道祁宏昌愿不愿意跟她走。
從余冰蘭和祁宏昌走了之后,寧舒就不再發病了,祁迎夢偶爾會趁著放學的時候去看看爸爸,然后回家來跟媽媽一起住。
家里的伙食不是很好,基本上都是青菜,大米飯里夾雜了粗糧。
祁迎夢第一次吃的時候,差點吐出來了,這都是什么呀。
家里的伙食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差了。
寧舒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說道:“現在什么東西都貴,因為打仗的關系,現在糧貴著呢,將就吃吧。”
“再加上你媽媽我得了這么一個怪病,每天吃藥要吃掉好多的錢。”
“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這么多的苦,也是媽媽不爭氣。”
從小到大,祁迎夢就是沒怎么吃過苦的,手中都是有錢的,有時候還跟同學去西餐廳聚餐呢。
這個時候西餐比現代都還要貴。
粗糧沒有精糧好吃,祁迎夢吃得不是很好,再加上菜也不好,祁迎夢都懷疑自己家里破產了。
祁迎夢:“媽媽,你老實告訴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寧舒很茫然,“出了什么事情,沒什么事情呀。”
那為什么吃這些,不過看寧舒吃得香,余冰蘭面前吃了一點,到底吃不慣。
“家里沒錢你怎么不去找爸爸要呀?”祁迎夢問道。
“其實已經到畫廊里拿了一些錢了,拿多了,你爸爸會不高興的。”
祁迎夢想跺腳,以前不關乎自己的事情,祁迎夢沒什么感覺,現在連飯都不能好好吃了,祁迎夢感覺很糟心呀。
“媽媽,你能不能老是爸爸,爸爸的,你給爸爸省著,爸爸那都把錢給余冰蘭花了。”
余冰蘭身上好幾套昂貴的首飾,都是他們結婚的時候買的。
寧舒勾了勾嘴角,感覺有些諷刺。
“現在這個世道是什么東西都貴,省著一點用好,不然以后連飯都吃不上了。”
“現在國家都在打仗了,哪里還有人靜得下心來種糧食,就算種了糧食也會被毀了,莊家毀得一干二凈的,以后柴米油鹽醬醋茶都很貴。”
好吧,祁迎夢無話可說,不過去看祁宏昌的時候,看到余冰蘭和祁宏昌吃得還是很好很精致的。
大米飯里面也沒有夾雜粗糧什么的,頓頓都有葷腥,真好。
于是祁迎夢每次都在這邊吃了飯才回家、
回家看到寧舒吃得簡單,忍不住說道:“媽媽,你這是何苦呢。”真的是賤的。
寧舒:“吃過了?”
“在爸爸那邊吃的,媽媽你也弄點好吃的,你本來就病了,還吃得這么寡淡,身體會受不了的。”祁迎夢說道。
還是希望寧舒能吃得好一點,總不能每天都到爸爸那邊去吃飯吧。
總感覺自己是個多余人,就跟爸爸重新跟人組建了家庭一樣。
這種感覺讓祁迎夢非常難受,仿佛爸爸被搶走了一般。
但是余冰蘭跟爸爸是真愛啊。
所以祁迎夢強行壓抑住心中那點不痛快,讓寧舒吃得好點,她也不至于每天都跟著吃這些。
寧舒倒是沒說什么,只是點頭,等有空的時候又去弄了一點錢。
將家里一些傭人都辭退了,理由就是侵略者很快就要打來了大家還是各自逃吧。
而且一些膽小的人,現在都已經開始逃跑了。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開始跑了,生怕自己落后了,于是現在碼頭每天都很擁擠。
這些傭人也沒說什么,拿了錢就走了。
沒了傭人,生活更加不方便,這么大的公館,沒有人打掃,沒有做飯,沒有洗衣服,沒沒有人端茶倒水。
空蕩蕩大宅子里面就只有祁迎夢和寧舒兩個人。
讓祁迎夢都感覺好像在空無一人的鬼屋。
特別滲人。
沒有了傭人,對祁迎夢來說,生活變得無比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