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別人,不說什么山野精怪會死在他的手里,就說你這么心安理得地取了一條人命,你的心里就沒有什么感觸嗎?”慧極問道。
寧舒緊緊抿嘴不說話。
“你真是把生命當做兒戲,殺了一個人,你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惶恐,也沒有愧疚,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慧極有些疑惑,一直在烏有寺長大化形的桃花妖,會是這種性子。
寧舒反問道:“如果有人會殺你,你會怎么做?難道別人的生命是珍貴的,我的生命就不是珍貴的?”
寧舒沒有想到慧極會跟自己來一場靈魂的拷問。
她的所作所為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委托者。
“師傅,這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你跟我說所有的生命都是珍貴的,但是我的呢?”寧舒反問道。
“如果師傅我告訴你,我心里很難過,很害怕,很懊惱,很愧疚,你會不會就不會問我這些了?”主要是她殺人之后表現得太鎮定了,所以讓慧極師傅不爽了。
對一個生命的逝去,我們應該有敬畏,但是寧舒知道所有人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就唯獨她和千千萬萬的任務者沒有。
修補者位面的漏洞,平復怨恨給天道帶來的腐蝕和傷害,甚至還有氣運過大的人對位面的傷害。
他們沒有重新一開始的機會只能拼命的往前沖。
“對,你對生命太漠視了。”慧極說道。
寧舒想了想說道:“師傅,你覺得我該怎么做,給死者念一段往生經?”
慧極:…
“不要輕易傷害人,也不要讓人輕易傷害你。”慧極有些無奈地說道,“最近不要往外面跑,多多修身養性,去除身上的戾氣,這些戾氣遲早會吞噬了你。”
寧舒見慧極表情認真,也就安靜了下來,安安靜靜地當和尚撞鐘。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夠出去,找世界本源,就差一個水屬性的世界本源了。
估計自己身上真的有暴戾之氣,還是消除一下,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走火入魔。
慧極老和尚講經的時候,寧舒也認真聽,久而久之,寧舒的心里還真是平靜了下來,心里無欲無求,非常平靜。
寧舒還是對慧極說道:“師傅,你覺得我現在能出去了嗎?”
慧極:…
咋天天想著往外面跑呢?愁人。
“去吧…”慧極揮手。
寧舒伸出了白嫩嫩的手,慧極不說話,寧舒說道:“師傅,給我缽呀。”
不給的話,怎么要飯,不,化緣?
慧極拿出了一個缽給寧舒,寧舒把缽翻來覆去看了看,“是新的,還是上次的?”
“上次的。”慧極說道。
寧舒咦了一聲,“師傅,你居然收著我的缽?”
這是什么癖好?
慧極打開柜子,里面有很多的缽,都是寺廟的,而且碗底還刻著字。
寧舒:…
估計是廟里有和尚下山,都會來跟慧極報告,然后被分配了一個缽。
“一個缽記錄了一個僧侶下山的所有歷程。”慧極說道。
這么牛叉,攝像機?
寧舒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的缽,難道這上面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寧舒也懶得糾結了,跟慧極和尚告辭了,然后就下山了。
下山的時候化作了一個老和尚路過李暉家門口。
李暉的情況比她想象的更慘,被自己的老婆管得死死的,就算吃一口都要經過地主女兒的同意,不然就沒有好吃的。
李暉之前還想著要振夫綱,但是在地主女兒的管制之下,李暉毫無反抗之力。
活的跟狗一樣,想吃點好吃的就要跟地主女兒要,晚上還要遭受地主女兒的。
寧舒看到地主女兒比之前還要胖了,臉色紅潤,看來活的是非常滋潤的,在這個時代,女人不可能不成親,地主女兒選擇了李暉,并且將李暉吃得死死的,那家的女子這么舒服。
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誰叫她的嫁妝多呢?
讓李暉無奈何,誰叫她嫁妝多呢?
地主女兒也不是沒有讓李暉接著往上考,前提是自己要跟著,不然李暉出去了,就會被什么狐貍精給勾噠走了。
多少話本上,那些翻山越嶺的書生在破廟里,在客棧里遇到了美艷女子或者是妖精。
地主女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劣勢在哪里,所以只有緊緊地將李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李暉只要一聽這個胖婆娘要跟自己一起上京趕考,臉色都綠了,就再也不說上京趕考的事情了,就再也不提上京趕考的事情了,而且考試是是非常辛苦的事情。
李暉的腦海中對知識已經非常模糊了,根本就考不中。
反正日子就這么過著,而且地主女兒還有點嫌棄李暉什么都不會做,當然她也什么都不會做,可是誰叫她嫁妝多呢?
李暉現在就只能依靠著地主女兒生活,因為,哥嫂已經分家了。
是李暉的嫂子哭著鬧著要分家,反正現在李暉已經成家了,可以分家,再加上嫂子懷孕了,用這個做威脅。
最后無奈就分家了。
嫂子實在是不喜歡就李暉,尤其是現在的地主女兒什么事情都不做,她又要多伺候一個人,再加上懷孕了,怎么多年,好不容易懷孕了,還要伺候其他人,簡直要了老命,活不下去了。
分家的時候李暉只分到一間房子,讓地主女兒住的非常不舒服,然后就搬回了自己娘家,還拉著丈夫回娘家。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輝倒插門了。
寧舒只是笑了一笑,然后到處化緣,到處走走,尋找世界本源,走過了不少的地方,還是專門去鬧鬼或者是有奇異景象的地方,既然有世界本源,那肯定有異樣的。
寧舒風塵仆仆地走過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沒有發現世界本源,反倒是背著一些銀子回到了烏有寺。
慧極和尚看著這些銀子,表情有些無語,“怎么弄的?”
“按照師傅說的,度化世人呀,有時候看見怨氣重的鬼就度化呀,但是人家硬塞錢給我,我說是佛祖的庇佑,人家硬塞給我,說給的香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