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很內疚,一直覺得是自己多管閑事才害了那個孩子,可我們都知道,只有生了孩子以后才能真正懂得骨肉分離的痛苦,她擔心那孩子到了那兩個人手里會被拐賣才一路堅持要送他們,她就是心太軟了…”
“我沒想到…真正的云曦已經死了…”
云曦不由得嘆了口氣,說不上來是遺憾還是難過,總覺得胸口悶悶的疼。
仿佛,一切都是天意。
因為貪婪,他們就那樣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即便榮蓉沒有出手,那對貪婪的夫婦也不可能會把云家不要的孩子送到梁家,恐怕真正的云曦到最后也會被賣給人/販/子,折斷手腳逼迫沿街乞討…
她依稀記得那一年舅舅帶她進城,那是她第一次去沐陽鎮上,對鎮上的五花八門售賣各種東西的地攤集市充滿了興趣,逛了一天都舍不得走。
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有一種職業,叫殘疾乞討。
乞討的都是一群跟她差不多五六歲的女孩子,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沒有雙腳的拖著身子在地上乞討,一只手的伸著獨臂拿著一個碗,又臟又瘦看著很可憐很讓人心疼。
后來舅舅告訴她,這些都是被人/販/子拐賣來的孩子,折斷手腳出來乞討更能博同情,他們乞討來的錢全都要上交給人/販/子,一天有時候甚至只吃一頓飯,乞討的錢太少甚至還要挨打。
她無法想象,如果當年的那個孩子真的變成那樣沿街乞討,云元峰和梁秀芹看著會不會心疼。
“那后來呢?后來是怎么回事?我又怎么會被送到了梁家?”
云曦抬起頭,從口袋里掏出那兩個銀鐲子,“那這個屬于那孩子的鐲子,又怎么會在我身上?”
林大嬸抬起頭接過云曦手里的銀鐲看了看,“我記得是兩個鐲子還有一塊玉佩…”
“沒錯,玉佩我已經送還蔣家了。”
“鐲子是那個女人逃跑的時候從她身上掉出來的,本來就應該是戴在孩子身上的東西,小姐撿到這些東西,本來計劃著天亮以后進村去找孩子舅舅,可天還沒亮,一路追著我們的殺手趕到了,小姐讓我帶著孩子先去村里,他們開車把殺手引開,天亮后在村里的牌坊那邊匯合。可是…”
林大嬸看著手里的鐲子,哭腫了眼睛,“我在村口等了一天都沒見到小姐回來,我一個人帶著小小姐又不敢走,接連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小姐…村里人見我可憐,頭幾天還會給我送和孩子送點吃的,后來孩子著了涼一直發燒,我沒辦法了,只能送孩子到村里看醫生,村口村里兩地跑,別人都把我當瘋子…可是我等了將近一個月,小姐都沒回來…”
“我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沒錢,小小姐一直生病發燒,我沒辦法,抱著最后一點希望打聽到那個孩子的舅舅在村里當村長,還是個大官,我就想著,與其小小姐跟著我吃苦受累,還不如就用那孩子的身份在梁家好好生活,那個孩子已經回不來了,小小姐頂替過去也沒人知道。安置好孩子我就去村口等小姐,她一個月不來我就等一個月,一年不來我就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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