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走進一名青布花襖的利落婦人,聞言笑了笑道,“從露,你還不懂咱們夫人么。任何能讓大少爺做了高興的事,她都會舉手贊成的。”
沐清雅笑著瞟了她一眼,“鋪子的事怎么樣了?”
“夫人放心,都是些小事。采蝶軒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那兩個鬧事之人,也都查明出處了。咱們采蝶軒的服務菜色那可是沒說的,帝都城內,咱若是認第二家,就沒人敢認第一家。”
沐清雅無語地望了那婦人一眼,“就你愛貧,這世上哪有什么永保第一的方法,總之做什么事,用心就是了。”
“是。”
沐清雅拿起手邊一本薄薄的黃冊子遞了過去,“這會兒就入冬了,這是采蝶軒未來三個月內主打的菜系,你拿去看看。”
“好嘞夫人。”青布花襖婦人笑瞇瞇地伸手接過那冊子,滿面歡喜道,“有了夫人這一手,保管咱采蝶軒又要在帝都城內大火一把。”
“晴娘,珍繪坊也要盯緊一點。”
“夫人放心,夫人早前拿過去的花樣子已經制成了第一批首飾了,賣得非常可觀。”
幾人細細碎碎地說了會兒話,沐清雅有些疲累了,便揮揮手讓眾人下去,獨留下從露在旁伺候著。
沐清雅端起一杯茶又重重放下,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來人,派幾個人去跟著少主,有什么消息盡快來報。”
塵兒那冷清的性子,你說讓他去哄回一個小姑娘,這都有點兒不可思議。
若是實在不行,到時候就讓她親自走一趟吧。
“夫人。”叫從露的小丫頭,撇了撇嘴道,“不過是個流落在外十多年的丫頭,您是不是太過掛心了。”
“什么丫頭。”沐清雅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莫要沒大沒小的。平時是我過于嬌慣你們了,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從露眼圈一紅,連忙跪下低著頭道,“對不起夫人,是從露說錯話了。從露不該說這種對小姐不敬之語。”
沐清雅沒再說話,只是伸手又捧起茶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長空下,星輝筑成一道長河。
喬姑娘已經流蕩了四天了!
她都不知道她渾渾噩噩浪過多少地兒,只覺自己悲催的很!
明明有意識,偏偏沒形體,一個可憐的魂體,在長夜漫漫下,一直流浪到天明。
當第一縷晨光照亮大地時。
喬姑娘入目所見的是一片茫茫雪原,冰天雪地的景色印入眼簾。
我不會是流浪到世界的盡頭了吧?
喬姑娘內心暗暗吐槽著,身體反正是不受控制地到處飄著。
期間,她有想過聯系小樹,可幾次三番下來,徒勞無功后,她也就不折騰了…
這張離魂符咒到底搞什么鬼。
難道離體修煉靈識,就是讓她到處浪的么?
不知道蓮怎么樣了,蓮不會抓狂了吧!
她的可憐的蓮,喬小姑娘一路飄著,看著那片雪原上升起了一抹太陽。
如同小半個咸蛋黃似的,壓在地平線上。
“轟隆隆隆!”一陣馬蹄聲在空曠的雪原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