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琴抬手將那塊蓋布取了下來。
喬木的視線便凝在了牌位上面雕鑿的三個大字:龍楚云。
竟真得就是龍楚云。
喬木只覺得小鼻子微有些酸澀,眼里充斥著難以言表的傷感。
然而眼神,卻依然只是冷寂寂地望著那塊牌位,半晌沒有任何動作。
她終于明白了,緣何在傳承秘境中第一眼看到那身烈烈紅衣的尸骨時,胸口漲的難受,充滿著一種奇異的悲傷之感。
原來,那竟是她們母女倆頭一次見面…
十五年了。
相見不相識!
她是傳授丹藥傳承給她的老師,也是她的親娘!
“小姐跟我說過,她體內的傷原本不足以支撐誕下你。”魏子琴哽咽道,“她用了一種甚是極端的方法,把你誕了下來。所以身體,比以往還要虛弱幾分。”
“而這時候,仇家又找上了她。她無可奈何之下,才將你托付于我。那時,我跟你爹還沒成婚。”魏子琴想到往事,只覺歷歷在目,卻已物是人非。
“你爹并沒有嫌棄我們母女二人。我們偶然相識于鎮子上。”
魏子琴苦笑了一聲,“之后,你爹把我們母女二個帶回了喬頭村。你祖母心里面就一直有根刺扎著,覺得是娘親做了對不起你父親的事,才有了你。”
“喬喬。你親娘,當時就是這樣叫你的。”
所以從一開始,爹和娘都一直叫她喬喬。
起初她以為,她是老大的關系,爹娘只是喬喬喬喬叫得順嘴了。
現在方才知道,因為爹娘從頭到尾都知道她叫沐喬。
她的小名,的確是叫喬喬。
喬木跪在那里不動分毫。
魏子琴見了,心都揪起來了。
伸手將半塊系了紅繩的玉佩塞進她手里,抱著女兒流眼淚道,“你拿著好不好。喬喬,這是你親生母親的遺物。你怨誰都行,但是不能怨她。”
“娘看到你手上的那個指環,就認出來了。”魏子琴稍稍后仰,望著面無表情的喬木道,“當真是母女天性。不管隔開多么遠,不管分隔多久。你們就這樣毫無理由地重逢了不是么。”
“所以,你一聽說我會煉丹,就高興的開了祠堂說是去祭拜先祖有靈。”
“其實,你就是去告訴她,我也成為一名丹師了!我以后也會像她一樣,成為一名大丹師!”
魏子琴含淚頻頻點頭。
“娘,你知道她的仇人是誰么?是誰一直想要她的命?”
魏子琴搖了搖頭,“娘沒騙你,娘確實不知道。我對小姐發過誓,此生不會對你提及她的名字。她希望你安安穩穩地做一個普通人。然而,她的血脈,生來又豈會普通啊。”
“她不希望你鉆牛角尖,一門心思撲在報仇上。”魏子琴抱著姑娘,伸手將她面頰上一根發絲輕拂腦后。
“娘只知道。在小姐生你的時候,她就對我說過,她命不久矣。”
“但是娘確實不知道,她居然會設下一個傳承秘境,讓自己孤零零一個死在秘境之中。”魏子琴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