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喬文娟的青年并不是別人,正是她九月待嫁的夫婿魏三郎。
魏家村與喬頭村相距不遠,當中就隔著一個方家村,日子過得比喬頭村富庶許多。
老太太當時給喬文娟訂下這門親事,還是十分滿意的。
只不過喬文娟自己不甚滿意,覺得魏家一門三個兒子,自己要嫁得又只是個小兒子,過了門不但要聽老婆婆嘮叨,說不得還會受兩個嫂嫂欺壓。
魏家那老太太牛氏又是個精明不好相與的,由來都是她算計別人,沒人能算計到她頭上,那兩個兒媳婦自打過了門,就一直都被她捏在手里老老實實的。
這樣的人家喬文娟怎么會滿意,她一直都是個心氣兒高的,最期盼的就是能嫁進城里,做個富貴體面的少奶奶。
可惜…命運多舛的她,被家人無情的拋棄后,在逃亡路上遇見了這一家極品。
魏家那個老婆娘牛氏,在遇見喬文娟的當晚就大手一揮自己做主,讓一對小兩口拜過天地成了親,直言說只有她成為魏家人才會帶她一起逃亡到西玖城。
當夜幕天席地無遮無掩,猴急的魏三郎提前與喬文娟洞房花燭了。
喬文娟一路傷春悲秋感慨自己的命運悲慘,梳起了婦人頭,表情麻木地跟著魏家來到西玖城。
魏家一家人跳下驢車,大大小小鬧鬧哄哄地往城門口跑去。
此時,柳府公子砸城門的鬧劇已經愈演愈烈,城門兵早已匆匆跑向城主府報訊去了。
兩名鍛體師再一次出現在城樓上,俯視下方神色冷淡道,“下面的人,若是再肆意破壞城門,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柳公子!”溫如婉掀開簾子柔柔地叫了一聲。
這個柳公子也太胡來了,溫如婉忍不住皺起秀眉,她要的是進城并不是鬧事,事情鬧得這么大,都不知道如何收場。
“小婉妹妹別擔心!很快城門就能開了。”華服公子笑著說道。
一語甫落,城樓上涌上一排守城兵,一個個手持弓箭嚴陣以待,瞄準了底下的柳府護衛眾人。
“你們,你們干什么??”柳公子聲音都嚇得有些變調了。
真沒想到,自己出城游覽幾日,當回府時不但被攔在門外,還被人用弓箭指射,這些人哪里來這么大膽子!
“溫如婉!”走上前來的喬文娟,一眼就看到坐在馬車內的纖細女子。
溫如婉抬眼與之相對,上下打量著衣衫襤褸梳著婦人頭的女人,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絲隱秘的笑,“呵,是文娟表姐呀,怎么多日不見,你成這么個樣子了?”
溫如婉無視喬文娟鐵青的臉,伸出細白的小手捂住嘴,裝模作地“呀!”了一聲,“文娟表姐,你怎么作婦人裝扮?我記得你出嫁之日是九月呀!”
這時,從睡夢中驚醒的喬木,驀地睜開眼睛,清冷的眸子直直地望著頭頂的紗帳。
翻身坐起側耳傾聽,只見相隔不過半條街的城主府人聲鼎沸喧嘩而起,似是城主點了人手連夜出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