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顯然是做慣了的,風也似地端來一壺好茶,幾碟子細點心,是綠豆糕、豌豆黃、蕓豆卷、糖耳朵四樣。
周以夫自從出來找慕櫻,過的都是苦日子,就沒吃過什么細點心,見狀不由有些嫉妒加一點點羨慕。
丹鳳眼兒卻是嫌棄地皺皺眉頭:“這茶不是明前的,這幾樣糕點做得也太粗糙了些,甜的太甜,焦的太焦,面又粗糙。”
伙計賠笑:“還請客官海涵,日子不好過,有這幾樣已經千難萬難了,整個鎮子,只有我家有!”
丹鳳眼兒不耐煩地擺擺手,讓伙計走開,執壺慢條斯理地又倒了一杯茶,敲敲桌面。(、域名(請記住_三<
周以夫不舍又不屑地收回目光,呵,不就是吃個細點心喝壺茶么?顯擺什么?
想著,他的肚子不屑地叫了一聲,分泌了滿嘴口水。
他很生氣,按著自己的肚子暗罵:“沒出息的吃貨!沒錢還不能忍,餓死你得了!”
卻聽丹鳳眼兒道:“還傻站著干什么?要我三催四請啊?”
周以夫趕緊往四周看,看他是和誰說話。
可看去看來,整個大堂里除了自己就是丹鳳眼兒兩個客人。
所以,丹鳳眼兒是和自己說話?
周以夫探究地看向丹鳳眼。
丹鳳眼已經不耐煩了:“還不來坐下?男子漢,婆婆媽媽,扭扭捏捏的,不就是吃個茶點么?怕我下毒害你?”
周以夫也被激起了怒火,當即黑著臉“蹬蹬蹬”走過去,一甩袍腳,在丹鳳眼對面坐下,生氣地端起茶一口喝了,又捏一塊黃生生的豌豆黃塞嘴里使勁嚼著,假裝是在嚼丹鳳眼的肉。
丹鳳眼沉默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并不說話,只慢悠悠地喝茶,也不怎么吃點心。
“你想怎么樣?”周以夫用力一拍桌子,倒把丹鳳眼嚇了一跳。
“我能怎么樣?”丹鳳眼回過味來,冷笑連連:“還是你能怎么樣?”
周以夫頓時垂頭喪氣。
是呢,他們又能怎么樣?明顯,主動權是在慕櫻手里握著,她說是誰就是誰。
可是…他眼里突然有了幾分活氣,亮晶晶地盯著丹鳳眼:“我看你的樣子,也只是個小弟吧?”
“小弟?”丹鳳眼默了片刻反應過來,就有些生氣:“你才小弟呢!”
“別否認了,你很有錢,但小櫻不肯用你的錢,不然她也用不著演皮影戲啊!”
“關你屁事!”丹鳳眼翻個白眼,反問他:“你呢?叫什么?家住哪里?家里什么營生?家中人口幾何?”
周以夫瞅著丹鳳眼的表情,慢吞吞地拿捏著腔調:“我叫周以夫,家住瀾京,我爹是個小官兒,有幾畝薄田,家中人口不多,我行二,上頭一個哥哥,底下一個妹妹,其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