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鏡子?”田四季始料未及,再看顧明月那癲狂的樣子,恍然明白過來。
顧明月這是真的有了意識,被自己現在的樣子嚇著了。
“這娘兒們可真毒,對付女人還得是女人啊。”
田四季笑了起來,跑過去招呼顧明月:“顧娘娘,您還記得我是誰嗎?”
顧明月陰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發出“嚯嚯”的恐嚇聲。
田四季大喜過望,顛顛地跑去寫奏折,著重說明,他的醫術實在高明,帶著手下的醫者,先是治愈顧鳳麟,如今又扭轉了顧明月的情況,對齊皇實在忠心。
慕云晗趾高氣昂,衣帶生風,昂首闊步地走進顧鳳麟的囚室,見滑門關著,便傲慢地詢問眾人:“誰與我說說這幾天的情況?”
眾人已經知道她得了金鑲白玉牌的事,不得不服,便集體推舉醫長老:“他最清楚,讓他來說。”
醫長老上前,甕聲甕氣地道:“其他都還好,就是情緒出現波動,時常在找你。”
慕云晗翻個白眼,不高興地小聲道:“找我做什么?”
眾人都不敢惹她,全都把眼睛轉開,不敢出聲。
醫長老趁機給慕云晗使眼色,打手勢,表示她離開的這段日子,他按照她的吩咐,悄悄在顧明月的藥里加了她的藥丸,一切順利。
慕云晗眨眨眼,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并且才剛試驗過,十分開心。
她的沉默,在眾人看來就是在醞釀著找茬,于是紛紛找借口離開。
慕云晗和醫長老交換完眼色,這才帶了幾分無奈說道:“打開滑門。”
滑門打開,鐵鏈便是“嘩啦啦”一陣亂響,顧鳳麟“唰”地一下撲過來,緊緊抓住鐵柵欄,眼睛死死盯著她。
慕云晗漾起一個溫柔燦爛的笑:“我回來了,阿麟。”
顧鳳麟盯著她看了片刻,慢慢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笑容被在場的人看到,紛紛稱奇,醫長老試圖靠近顧鳳麟,和他交流,卻險些被掐住脖子,于是嚇得后退不已。
慕云晗驕傲地一仰脖子:“他只聽我的,現在,你們去給我弄些東西過來。”
片刻后,干燥柔軟潔凈的墊子、床單、被褥源源不斷地送過來,又被慕云晗親自鋪在顧鳳麟的囚室里。
此外,慕云晗又要了洗臉盆、新馬桶,還在囚室角落里掛了個簾子。
當初是沒辦法,現在她手持金鑲白玉牌,想要過得舒服一點不是什么錯。
江維從始至終沒有發聲,眾人也不敢表示表示反對,一一照辦。
夜深人靜,滑門被關上,囚室里只剩下慕云晗和顧鳳麟二人。
顧鳳麟不肯躺到新鋪的地鋪上去,他嫌自己臟,只愿意躺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慕云晗。
慕云晗卻是不在意的,在她看來顧鳳麟并不臟。
碧云宮為了解決顧鳳麟這種危險重犯的清潔問題,在囚室里設了兩個蛇頭噴嘴,只要按下開關,大股的清水就會噴射出來,把人犯澆個透心涼。
顧鳳麟之所以穿得這么少,也正是為了方便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