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剛吃完飯,蘇綿三個姑姑就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院子。
何勤和蘇綿正在洗碗收拾桌子,看見來人都迎了出去。
“大嫂,小綿。”小姑姑眼睛紅腫,眼里還含著淚花,這是剛哭過。
何勤一把拉過小姑姑,“咋了,吃飯了嗎,家里剛包的餃子,你們姐仨再吃點。”蘇江海前幾天就把蘇綿小姑姑男人出軌的事跟何勤說了,何勤聽了差點沒氣死,聽說和那女人生的兒子都三四歲了,這是幾年前就和那女的好上了。
“大嫂,我們都吃過了,今天來是想著商量三妹離婚的事,我們也叫了那兄弟倆,一會兒他們就過來。”大姑姑說話敞亮,也不拐彎抹角。她口里的那兄弟倆就是蘇綿的二叔和小叔。
“進屋說。”何勤把姐仨請到屋,小姑姑一看見蘇江海忍不住又哭起來,“大哥,你可得幫我拿個主意,高鐵亮太不是東西了”。蘇江海是她們大哥,從小照顧她們長大,長兄如父這句話說得一點不假,這一看見蘇江海一肚子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他怎么能這么對我?我嫁到老高家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瞞著我在外邊把兒子都生了。這要不是蘇綿發現,我還被蒙在鼓里呢!”小姑姑越說越激動,說道后來直接捂著臉放生大哭。
這些天高鐵亮晚上已經開始不回家了。她問他去哪了,高鐵亮還理直氣壯地說愛去哪去哪。昨天被她問煩了,差點伸手就要打她,幸好孩子回來。當著孩子面,高鐵亮也懶得搭理她,轉身就出門走了。
今天早上,蘇綿小姑去菜市場買菜,正好撞見他和一個女人領了一個孩子,一路有說有笑,儼然一家人。她氣得上前找那個女人理論,被高鐵亮推了個趔斜,要不是旁邊看熱鬧看不過去拉住高鐵亮,他那一耳刮子一準打到她臉上。
小姑哭哭啼啼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蘇江海聽完臉色就沉了下來。高鐵亮前幾年還算本分,踏踏實實殺豬過日子。這幾年條件好了,這就不是他了。
一會兒功夫,蘇老太太和兩個兒子風風火火地趕來。聽蘇綿大姑說完,蘇老太太氣得甩手把大煙袋扔地上了,“高鐵亮也太不是東西,當年結婚的時候咋說的天花亂墜,嘴上摸了蜜似得,這才結婚十年他就弄出個私生子來,這婚必須得離!”
“媽,你消消氣,別氣著了。”蘇綿大姑把煙袋鍋子撿回來,重新放在蘇老太太身邊,“這女人離婚可不比男人,回娘家被人笑話,在外面沒個經濟來源都沒法活。”蘇綿大姑是不同意離婚,小妹還說想要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離婚后她養自己都是問題,拿啥供兩孩子上學讀書。
蘇老太太一聽不高興了,“咋活不是活,也不能讓我老閨女天天受這份窩囊氣!今天他敢動你一回,以后那都收不住!”蘇老太太活了一把年紀,啥沒見過,沒事兩口子拌嘴都有可能打起來,更別提這還有事。
這個年代在東北,大男子主義橫行,男人伸媳婦太正常了。蘇綿記得前世去姥姥家,她姥爺都七十多了還拿著木棒追著她姥姥滿山跑,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