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旻蔚提起已經過世許久的兄長心里也無不是想念,“我哥說,他小時候很總是很羨慕別人有爸爸媽媽,而他只有媽媽,他總問媽媽,爸爸在哪里,為什么他沒有爸爸,后來,當他聽見媽媽說要帶他去找爸爸的時候,他很開心,當他見到爸爸的時候,也很開心。”
許旻蔚嘆了口氣,“直到后來,哥才知道,他的開心是建立在搶走別人的爸爸基礎上,他才意識到媽媽是別人口里的那種壞女人,而他,是搶走別人爸爸的壞孩子。”
“我哥是病逝的,病痛將他折磨的瘦骨嶙峋,可哥哥卻說,他覺得,他快要解脫了,他還別的孩子沒有了爸爸,他搶走別人的爸爸,媽媽搶走別人的丈夫,這是命運對他的懲罰,他活著也是內心煎熬又痛苦,死了,才是解脫,哥走的時候,我就站在邊上,他是笑著離開這個世界的。”
許旻蔚眼睛微紅,“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一天是快樂的,一直到他死的那一天才終于感覺到快樂。”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并不太想知道你們家的事情。”簡桑榆微微退開了兩步。
關于這個孩子的事情簡桑榆之前就從顧老爺子那知道了,顧老爺子當初就說這個孩子心底善良,只是可惜了投胎在了許家。
“哥哥對我一直都很好,疼我,護著我,看著哥哥過的不快樂,其實,我心里一直都在偷偷的怨恨賦予我生命的父母。”許旻蔚自嘲的笑了笑,“我覺得他們對我哥很殘忍,特別是母親,在哥小時候教導哥當個好孩子,灌輸給他做人要善良,要正直,可卻也是她和父親,硬生生的將我哥的精神世界拽到了一條滿是不堪的泥路來。”
“我哥當年回到許家的時候年齡也不算大,但是,也已經是一個又自主思想的孩子了,父母的事情,讓他原本樹立的精神世界觀瞬間崩壞了,那以后,他一直都無法接受新的生活。”許旻蔚道,“我哥病逝了,我母親從那以后一直抑郁,因為她心里清楚,哪怕她給了哥哥錦衣玉食,但是,從她帶著哥哥回了許家開始,她就再也給不了哥哥快樂,哥哥死了,她愧疚,這么多年,身體也一直不太好,幾乎是醫院里的常客。”
“我心里其實是恨她的,是因為她,哥哥才一天沒有開心過,哥哥剛回到許家,她明明發現了哥哥的狀態不對,但是,她為了爭奪一些名利錢財,卻忽視了對哥哥心理的疏導,才導致了哥哥這短暫的一生過的如此悲慘,可是每每看到她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這種恨意卻又怎么都發不出來,她畢竟是生我養我疼我的母親。”
簡桑榆聽到許旻蔚說到這里已經失去了耐心,“許總經理,我對你們許家的事情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你真的不需要說給我聽,我是顧沉的妻子,沒錯,但是,顧沉和你們許家都沒有半點關系,那我和你們就更不會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