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禾舞似笑非笑的看向柳依依:“你舅舅說,是誤會,你覺得呢?”
柳依依蒼白著臉說不出話。
現在,她已經看明白了…她闖禍了。
招惹了一個他們柳家擺不平的人家。
她親眼見過別人家的家族覆滅。
一旦家族覆滅,樹倒猢猻散,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以他們柳家的家世,京城她惹不起的人已經很少了,她基本可以在京城橫著走。
京城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是她可以招惹的,京城那么大、人那么多,她去的又不是什么容易遇到了不起的人物的地方,遇到她惹不起的人的幾率太少了。
所以,她才這么猖狂。
可是,今晚,她就這么倒霉,遇到了她惹不起的人。
識時務者為俊杰。
她不想做害家族覆滅的罪人,更不想做家族覆滅之后的喪家犬。
她白著臉低頭:“對…確實是誤會…”
“什么誤會呢?”謝禾舞悠悠然說,“不是你說的嗎?
你給了他爸錢,他爸把他賣給你了。
話都說的這么明白了,這么多人都聽到了,你倒是和我說說,這里面有什么誤會?”
“我、我說的都是氣話…”柳依依吞吞吐吐說,“事實是…事實是,我很喜歡樊青箬,哦,就是他…”
她指向樊青箬:“他很可憐!他爸是酒鬼、賭徒,他媽去做第三者,給他繼父生下了一個兒子。
他繼父為了那個兒子,幫他媽和他爸離婚了,娶了他媽。
他媽給他爸戴了綠帽子,他爸不敢招惹他繼父,把帳都算在了他的頭上,對他非打即罵。
我遇到他時,他渾身傷痕累累,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
我可憐他,才想讓他入贅我們家。
可他太好面子,我好說歹說,他死都不肯入贅。
你說,我們柳家不好嗎?
入贅我們家之后,至少吃得飽穿的暖,沒人敢欺負吧?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誰還會看不起贅婿?
可他就是過不了這一關,就是不肯入贅。
所以,我就想,我來做這個惡人,逼他入贅。
我逼的他不得不入贅,他再入贅,這樣,他心里還能好過一些。
雖然,我的做法可能讓他有些無法接受,但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
我是因為喜歡他,才這樣做的!”
“是嗎?”謝禾舞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那你看到我弟弟,又想讓我弟弟入贅是怎么回事?
見一個愛一個,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柳依依看了顧玄元一眼,咽了口口水:“這不是樊青箬死活都不愿意嗎?
強扭的瓜不甜。
我就想換一個人試一試。
樊青箬不愿意,或許,你弟弟愿意呢…”
謝禾舞看到顧玄元鐵青的臉色,忍不住又哈哈哈的笑起來。
顧玄元:“…”
他在心里默念:這是他表姐、他親舅舅的親女兒,打不得。
打不得!
看到她小哥想要殺人的視線,顧意滿捂住謝禾舞的嘴,小聲說:“姐,你見好就收好吧?你真想把我小哥氣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