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馳走過去,輕聲說:“我是成源的朋友。”
少年的眼睛猛地長大。
借著手機的光亮,顧馳仔細看他的臉,確實是藺承佑,沒有找錯人。
他接著小聲說:“現在我把你嘴里的東西拿出來,你不要發出聲音,要是能聽懂我的話,你點下頭。”
他怕這個少年已經被折騰成神經病了,他把東西從少年嘴里拿出來,少年就喊救命,就糟糕了。
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點了下頭。
顧馳把他嘴里那團亂布取出來,“成源求我們救你出去,你愿意和我們走嗎?”
藺承佑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
顧馳輕聲說:“我們帶你離開這里,為了避免療養院報警,我們會通知你父親,你和我們在一起,到時候,需要你承認,是你自己逃出療養院的,你愿意承擔嗎?”
藺承佑再次毫不猶豫的點頭。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顧馳,目光中滿是緊張,生怕顧馳不肯救他出去的樣子。
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顧馳幫他解開了身上的束縛帶。
藺承佑想從床上坐起來,可他全身都麻了,半響動彈不得。
顧馳力道適中的幫他按摩,幫他恢復血液循環。
藺承佑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句幾不可聞的“謝謝”。
等他可以下地之后,顧馳想帶著他離開。
走到房門口,藺承佑忽然停住腳步,壓低聲音說:“有監控。”
“放心,”顧馳輕笑,“監控已經破壞了。”
不然,他們早就被發現了,怎么可能這么順利?
藺承佑仍舊十分緊張,直到被顧馳帶出療養院,大氣都沒敢出一聲。
值得慶幸的是,他從小練武,心志堅定,動作也十分敏捷,既沒有驚呼尖叫,也沒有毛手毛腳,弄出什么動靜。
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療養院。
坐上顧家的汽車,汽車疾馳,療養院被遠遠地甩在了后面,越來越遠。
藺承佑扭頭去看離他越來越遠的療養院,后知后覺的發起抖來。
三天。
只有三天而已!
只是短短三天,他就被人救出來了。
可那短短的三天,對他來說,卻像是地獄一樣,生不如死。
他被他爸媽送進療養院,他爸媽離開后,他就被療養院的工作人員綁在了治療床上。
醫院的工作人員問他最喜歡什么,他說他最喜歡練武、比賽,醫院的工作人員就用電擊器電擊他。
他沒辦法用語言形容被電擊的感覺,就像是…渾身的血肉和骨骼被什么東西給撕裂了,疼的他死去活來。
他從小練武,一直覺得他是個意志堅定,不怕苦不怕疼的人,可電擊的疼痛,讓他不受控制的流下生理性的淚水,疼的渾身都在痙攣。
他不想屈服,于是,電擊結束后,工作人員問他最喜歡什么,他依舊回答練武、比賽。
工作人員對他進行了第二次電擊。
這一次,他疼的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他被關進了小黑屋,整個人都被束縛帶束縛在床上,像一個渾身裹滿了繃帶的木乃伊,一動都動不了。
嘴巴里被塞了破布條,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房間里沒有人,沒有光,什么都沒有,安靜的讓人發瘋,
他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非人的折磨。
他只能逼自己睡覺。
只有睡著了,他才能好受一些。
可越是想睡,他越睡不著。
他難受的腦袋像是要爆炸了,卻被困在原地,一動都動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工作人員進來了,把他的身體上接上電擊器,拿出他嘴里的破布條,問他,最喜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