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瀟傷心欲絕的看他一眼,轉身跑了。
說什么她是他們的掌上明珠。
說什么最疼愛她。
都是假的!
如果她爸真有他說的那么疼愛她,現在,他就該以死抗爭,為她爭取她應得的權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急匆匆的將她趕出家門!
如果她爸能以死相逼,她不信,她爺爺還會對她這么絕情。
說到底,就是根本不在乎她罷了。
她好恨!
她恨的心里像是被潑了一盆硫酸,難受欲死,可她只能忍著。
沒有她父親的支持,她根本沒辦法和她爺爺抗爭。
如果真把她爺爺惹惱了,將她趕出楚家,那她就什么都沒了,連裴繼然那個畜生都能隨便欺負她。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和楚家決裂,被楚家趕出家門。
她努力忍著眼中的淚水,上了車。
白楊隨她上車,吩咐司機,“去民政局。”
她忍了忍,沒忍住,問:“不需要通知裴繼然嗎?”
白楊說:“大小姐,楚老有命,先去給表少爺改名字。”
表少爺?
改名字?
白楊說的是…她兒子?
一瞬之間,楚瀟瀟只覺得她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
以前,楚家人都是稱呼她兒子為小少爺的。
現在,叫她兒子“表少爺”了!
她攥緊了拳,惡狠狠的盯著白楊問:“什么意思?”
白楊說:“楚老命我去民政局把小少爺的名字改成‘裴彥”,或者,大小姐可以重新給表少爺取個名字,只要姓裴就好。”
楚瀟瀟坐在位置上,渾身冰冷僵硬,像是矗立在冰天雪地里的冰雕一樣。
讓她兒子去姓裴?
這是要剝奪她兒子的繼承權?
為什么?
只是一場鬧劇而已,怎么現在變成了這樣?
只要她兒子姓楚,哪怕最后她兒子拿不到楚家的繼承權,也要分一部分楚家的家產。
可要是姓了裴,她兒子就是楚家的外孫,不管是資源、人脈、財產,都沒她兒子什么事了。
她爺爺…她爺爺怎么能這樣?
楚瀟瀟氣的渾身發抖,卻毫無辦法。
楚家,向來都是她爺爺的一言堂。
除非她爸能站在她這邊,以死相抗爭,不然的話,她一點勝算都沒有。
她爺爺說怎樣,就得怎樣。
她爺爺說讓她兒子去姓裴,她兒子就得去姓裴。
即便她現在大哭大鬧,要死要活,也改變不了她爺爺的決定。
想明白這一點,她身體一軟,癱坐在座椅上,捂住臉,淚水順著指縫一滴一滴滴落。
為什么?
為什么只是一場小孩子之間的惡作劇而已,后果如此的可怕?
她曾經擁有的令她幸福驕傲的生活,一夕之間,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轟然崩塌。
她還剩下什么?
家庭、事業、兒子,曾經所有令她驕傲的一切,如今都成了泡沫。
她活成了笑話。
她以后還怎么見她的朋友、閨蜜?
她一定會被人笑死!
她好恨啊。
恨顧君逐,恨楚定邦,也恨她爺爺和她爸。
她恨不得他們全都去死!
不管她怎么恨,都改變不了眼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