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直接去他叔叔的公司找他叔叔,走到半路,他忽然想到什么,對司機重新說了一個地址。
司機聽到地址之后,在觀后鏡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改變了路線。
十幾分鐘后,司機在拘留所外停下。
陸漸深付了車費之后下車,深吸了口氣,緩步走進拘留所。
按規定走了程序,半小時后,他在會客室見到了許可杉。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許可杉,頓時激動的站起來:“深哥哥,你來救我出去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救我出去的,深哥哥!”
她激動的熱淚盈眶。
待在拘留所的每一天,她都生不如死。
她做夢都在盼著陸漸深來救他出去。
終于,她盼來了。
她激動的盯著陸漸深,眼中盡是熱切的光芒。
以前,被許可杉這樣看著的時候,陸漸深的肩頭是滿滿的責任感。
他覺得,他有責任滿足許可杉的一切、有責任對許可杉的人生負責。
可現在,再看到許可杉這樣的目光,他只覺得惡心、厭惡。
他一瞬不眨的看著許可杉,目光冷的像冰塊。
過了片刻,許可杉終于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深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許可杉的心中忽然升騰起濃濃的不詳的預感,她嗓音尖銳的叫起來:“深哥哥,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難道你不是來救我出去的嗎?難道你還沒想到辦法救我出去?你怎么這么笨?不!不會的!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盡力?陸漸深,你別忘了我爸媽是怎么死的!你不能不管我,你快點救我出去!”
她像以前一樣,想讓陸漸深做什么事,陸漸深不肯答應的時候,她就拿出她的殺手锏:她爸媽的死因。
只要她說出這句話,陸漸深就會心軟、就會妥協。
她尖叫著,雙手用力拍打桌子:“陸漸深,你快點想辦法救我出去!這種鬼地方,我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你快點救我出去,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住口,別嚷!坐下!”獄警呵斥著,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她瑟縮了下,不敢再沖陸漸深發飆,眼中涌出來來:“深哥哥,你快點想想辦法,救我出去,我知道,你肯定能想到辦法的!這里太可怕了,她們打我、虐待我,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住在一起的那些人還每天都欺負我,再繼續這樣下去,我會死的,深哥哥,你快點救我出去啊!”
她仰臉看著陸漸深,眼中滿是楚楚可憐的哀求。
陸漸深沉默的看著她。
每次都是這樣。
每一次,許可杉闖了禍,讓他幫忙擦屁股,都是要么囂張的大吵大嚷,要么楚楚可憐的默默流淚。
而他,每一次都會妥協。
每一次,他都會任勞任怨的幫她善后,幫助她、拯救她。
可是,這一次,不會了。
他在許可杉對面坐下,看著許可杉問:“許可杉,你知道我爸媽是怎么死的嗎?”
許可杉愣住:“深哥哥,你、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