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顯是在暗諷老嬤嬤剛才說的話。
魏嫵臉皮有點臊,連忙賠禮道歉,道:“我這嬤嬤說話不中聽,還請胭脂姑娘莫怪。”
老嬤嬤雖然心下不平,但不敢違逆小姐的意思。
風華撫了撫指甲,懶懶地撩了下眼皮,道:“客套話不必多說,衛夫人今日前來是想要做什么?買胭脂水粉的話,明天請早,今日的份量已經售罄。”
魏嫵咬了咬唇,“胭脂姑娘,實不相瞞,我今日特意過來,是想請教你一件事情…”
胭脂鋪內宅。
風華睫毛微垂,眼底流光閃過,語氣不疾不徐地說道:“衛夫人你想請我到中丞府去為你上妝?”
“是。”
魏嫵咬唇輕聲道,她捧著一杯清茶,身姿纖細優雅地端坐在座椅上,四下再無其他人,就連魏嫵帶來的老嬤嬤都被揮退守在外面。
所以有些話,說起來便自在許多。
“胭脂姑娘,過幾日便是我夫君衛章的生辰,我在卞城長公主的春日賞花宴上,不僅聽長公主贊賞胭脂姑娘心靈手巧做出來的,額,化妝品不比皇家御用的效果差,而且還聽說尚書府的夫人就是胭脂姑娘你親自教她上妝過后,重新挽回夫君的心,所以…”
“怎么,中丞夫人韶華正好天姿絕色,難道也如尚書夫人一樣,失了夫君的寵?”風華纖纖玉手把玩著白瓷茶盞,似笑非笑的翹起紅唇,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魏嫵哪里能說‘是’呢。
如果承認了,她可算是沒臉見人。
一個名動京城,美貌與才氣不輸于人,出身高貴的女人,卻籠絡不住自己的丈夫,無法討得夫君的歡心,那可真真是貽笑大方。
魏嫵臉蛋微微的熱,以喝茶的姿勢來掩飾面上說謊產生的不自然,低垂了睫毛,輕輕回道:“胭脂姑娘說笑,我與夫君才成親不到一年,感情極好,自然不存在跟尚書大人和尚書夫人一樣的情況。只不過…”
她頓了頓,絞盡腦汁想出一個理由,“我想給夫君一個驚喜。聽說胭脂姑娘你給尚書夫人上的妝,令尚書大人很是喜歡。”
說到這里,魏嫵止住話,面上流露出一副嬌羞不已的神情。
風華眸色深了深,紅唇挽起一抹笑,意味深長的道:“原來,衛夫人是為了…閨房之樂啊。”
魏嫵臉皮薄,聽到閨房之樂四個字,‘唰’地一下紅了臉。
她抿了抿粉唇,臉頰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兒,沒有說話。
即是默認。
過了片刻,魏嫵問道:“不知胭脂姑娘,可否同意?”
話落。
一錠黃燦燦的金子,被魏嫵輕輕擱在案桌上,朝風華這邊推過來。
“這只是定金。”
風華拿起來,在纖手間掂了掂份量,挑起精致的眉,痛痛快快的應下:
“好,既然衛夫人誠意十足的邀請,我豈能有不答應的道理?中丞大人生辰那日,我會準時上門到訪替夫人你上妝,然后給中丞大人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