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羽的體質問題,懷孕以后不僅嗜酸,而且害喜嚴重。
風華吐了個昏天黑地,馬車一路上走走停停,竟然一不小心就落在了隊伍的最后面。
碧斛明珠兩婢隨行伺候,見到自家郡主這般模樣,恨不得以身代之。
“來,郡主,快用水漱漱口。”碧斛纖手端著一杯茶水,遞給風華。
明珠則是從食盒里取出各種酸味蜜餞:“漱口完了,吃幾顆酸的,壓一壓。”
風華揉了揉腦袋,含了一顆酸梅在嘴里,壓住翻涌的反胃之意。
明珠真是心疼死了,“郡主您以前從來不暈馬車的,想當初我們一路從北地到京城,那么遠的路程郡主您都沒有這般難受過…”
聽著明珠的話,碧斛隱約覺得有些奇怪起來。
風華挑了挑唇,沒有說話。
原主以前不暈馬車不假,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雍王妃的馬車最后一個抵達皇家獵場,宮人們正在安營扎寨。
皇家狩獵持續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無論男女都是住在帳篷里,姐妹或兄弟一帳,夫妻一帳。
“燕七羽,你怎么回事,現在才到?父皇剛剛還在問你…”雍王殿下很是不悅,他是樣樣都爭取拔得頭籌的人,偏生娶了王妃卻拖后腿,就連趕個路都比不過旁人,落在了最后。
風華眉眼間含著倦意,懶得搭理龍絕,由著他拉到皇帝面前。
皇帝一身明黃龍袍,完全看不出來將鳳錦囚禁在養心殿施暴時的樣子,關切了一句:“老四媳婦兒,方才朕聽燕貴妃說,你有點暈馬車。”
一旁,坐在皇帝身側多年榮寵不衰容貌絕色傾城的燕貴妃,暗暗地朝風華點了點頭,釋放出善意。
而另外一側…
假·寧九缺·太監身上穿著一襲飛龍魚服,墨色長發被收在黑色帽子里,美得雌雄莫辨的絕色容顏兩側垂下長長的帶子,側帽風流。
那雙漂亮瀲滟的鳳眸里,不經意間望向她時,幽光璀璨。
宛如墨色翻涌的漩渦,勢要攝人心魄。
風華斂了斂眸,說:“回皇上,不是暈馬車,而是…有了身孕,害喜所致。”
寧九缺瞳孔驟然一縮,面上卻絲毫的不動聲色。
站在風華身旁的龍絕,霍然轉頭,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一字一頓的質問道:“燕七羽,你說什么?”
這個女人,到底在父皇面前胡說八道什么?!
成親三年,他從未碰過這個女人一根手指頭。
從未。
就連原本屬于他和燕七羽的洞房花燭夜,那一晚是他和鳳錦的第一次。
有了鳳錦以后,他哪里還稀罕碰燕七羽?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卻在父皇面前大言不慚說自己懷孕了,真真兒是撒謊不打草稿!
她難道不知道欺君之罪是怎樣嚴重的罪名嗎?!
風華輕輕轉頭,斜睨望向龍絕,目光幽幽含著一抹挑釁的味道,說道:
“本、王、妃、懷、孕、了。”
她一字一頓,咬字清晰,落在龍絕的耳中簡直諷刺可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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