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起,風華再沒有見到過蕭鳳庭。
攝政王殿下的‘改日再來看你’,不斷延期。
女皇陛下也不在意。
在慈寧宮里安心養胎,每日吃好喝好睡好,不見一絲愁容。
面色嫣然,瑩白透紅,似能掐出水來。
而引起兩人冷戰斗爭的‘始作俑者’蕭驚云,倒是每天準時到慈寧宮探望風華這個名義上的母后。
跟打卡簽到似的,一天不落。
往往在慈寧宮小坐陪風華說說話,或是用完膳才離開。
“…今日,皇上又留在慈寧宮用膳,太后娘娘比平時多用了小半碗飯。”
遠在攝政王府的蕭鳳庭,聽著夜翎一絲不茍的稟報。
一張絕美容顏,由眉眼柔軟慢慢的冷冽下來。
直至面無表情。
最后,他忽然笑起來。
這一笑,帶著絕艷風流的味道。
瀲滟爛漫,艷麗生花。
那雙墨色瞳眸流光溢彩攝人心魄,似凝著微微恭敬低頭的夜翎,又似根本就沒有在看著他,而是在凝著虛空。
低低的問道。
“你說,蕭驚云這個皇帝是不是當得太清閑了?”
夜翎沉默。
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個性格沉悶的木頭,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家攝政王殿下在氣怒什么。
更不知道,懷有身孕的女子,飯量見長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夜翎的無心之語,讓蕭鳳庭多日以來心中積攢的薄怒與醋意,終于達到巔峰——
“先帝去世已久,如今后位懸空,國不能一日無母,擇日讓新帝選秀…”
“你覺得,如何?”
夜翎唇角隱隱一抽:“…”
王爺您長得美,說什么都對。
見夜翎不回答,蕭鳳庭也沒有說什么,直接揮一揮紫袖:“下去吧。”
夜翎退下。
整個室內,只剩下夜明珠幽幽的光芒。
紫衣墨發的男子,絕美容顏浮現起一絲令人心碎的落寞。
抬起纖長清美的手,遮住對他來說過分耀眼刺目的光亮。
一聲幽幽低嘆,從艷唇不自覺溢出:“阿錦…”
終是忍不住,再次趁著月光與夜色,來到慈寧宮。
撩起綾羅帳,眼底映入少女沉靜美好的睡顏。
時隔多久?
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蕭鳳庭已經記不清。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長無比。
幼時,曾在父皇的書房里,識得‘度日如年’、‘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些詞句。
可,時至今日,蕭鳳庭才終于切身體會到個中滋味。
原來,這般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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