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這樣了,還關心別人做什么?!”
蓮魅有點生氣,桃花眸漾起瀲滟晶亮的火焰,叱道。
心,卻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起來,再無法說服自己繼續波瀾不驚。
故意制造出烈馬突然嘶鳴發狂的假象,從馬背上摔落下來,就可以再借口受傷,回避夜里同房的問題。
將真實身份隱瞞得長久一點,拖延一點時間。
他算準時機與角度,知道自己摔下馬,會受一點輕傷,性命卻是無憂。
葉瀾的舉動,是蓮魅不曾想到的。
她難道不要命了嗎?!
“不是別人。”
心亂如麻的蓮魅,忽然間聽見那道清越如魅的音色,在耳邊輕而堅定的響起。
不疾不徐的,盛開一段纏綿悱惻。
“蓮兒怎么可能是別人?”
“我說過,只要我在,就絕不會讓蓮兒傷到分毫。”
蓮魅纖長濃墨的黑睫下,那雙瀲滟的桃花眸底,倒映出‘少年’的影。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
微微蒼白的臉色映襯得光華濯濯的墨黑眼眸,有多么的璀璨明亮,有多么的容易讓人一眼…淪陷下去。
心甘情愿,使爾淪亡。
至少,他再也沒有辦法,輕易的僅僅只定義為那個人的兒子。
蓮魅在心里對自己說。
“少帥這手無大礙,只是骨折而已。傷筋動骨100天,好好將養一段時間,年輕人很快就養好,不會留下半點后遺癥。”
身穿白大褂的西洋醫生,被請到帥府,給風華左手正骨以后,打上石膏。
這是一個中西交替更迭的時代,有國外引進的西方醫術,也有國家千百年傳承下來的古中醫。
不過,在北洋城,人們一味崇洋媚外,權貴軍閥們大多請西洋醫生以顯示尊貴的身份。
西洋醫生開了一些藥,叮囑一些注意事項以后,提起藥箱坐上吉普車離開。
大太太立刻沉下臉色,怒道:“小七媳婦兒,你給我跪下!”
葉瀾在家中,排行第七。
這里的小七媳婦兒,自然指的是蓮魅。
蓮魅輕輕抿唇。
風華抬了抬眉眼,漫不經心的道:“一點小傷而已,不關蓮兒的事,母親不必小題大作,您還是先回去罷。”
大太太聞言怒極反笑道:“你還護著他!這次是骨折,下次呢?是不是就是你的命了?”
“錦娘,送客。”風華已然是一副不想再聽的姿態。
“好!好!好!葉瀾你是被鬼迷了心竅,現在連娘的話都不聽了!你就繼續寵著這個狐媚子吧,我今后不再插手你的事情了!”
大太太一連說了三個好以后,怒極起身,拂袖憤然離去。
留下幾個妾室面面相覷。
片刻以后,還是錦娘站出來道:“少奶奶,接下來這段時間,就麻煩您照顧少帥。如果有哪里忙不過來的地方,就請隨時吩咐錦娘。妾身們就先行退下了。”
說完。
錦娘福了福身。
“少帥…”粉黛有點不甘心就這么離開,卻被書畫一把拉走。
四個妾室也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獨處。
蓮魅沉默著,一聲不吭。
風華笑了下,問:“蓮兒怎么不說話?”
“大太太剛才生氣,其實再情理之中,你大可不必頂撞她…”
風華打斷蓮魅的話,說:
“不是頂撞,只是見到有人為難你,就忍不住出言保護。”
“我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將蓮兒你娶進家門,不是為了讓你受委屈的。”
“哪怕那個人,是我的母親,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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