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的心臟等不得了,以前是她身子骨太弱,怕在手術臺上下不來,或抗不過術后排斥反應,不建議在那種情況下做換心手術。”
“可是最近安德烈醫生說,諾諾的身體狀況在慢慢好轉,已經可以著手手術。”
“況且,諾諾的心臟估算只能用到二十歲左右,就會逐漸開始衰竭…”
說到此處,許母繚繞在淡淡白色煙霧里,那張優雅雍容的臉上,朝許父露出一個濃烈嘲諷的笑容。
“所以身為父親的你,我想應該在這個時候,替自己的親生女兒出一份力吧?”
她咬著字,著重點在‘親生女兒’四個字上面。
許父躊躇了下,“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呵。”
許母聞言嗤笑了下,抬起纖手把煙遞到唇邊,姿勢熟練的抽了一口,再慢慢的吐出,在白色煙霧里微微瞇起眼睛,聲音輕飄飄的傳入許父耳中。
“許世明,我怎么從來不知道,你竟然會有如此心善的時候呢?坐到豐城首富的位置上,你的手里可并不干凈,需不需要我來替你回憶回憶?”
“二十年前,你暗地里用不光彩手段斗垮xxx公司,逼得人家不得不跳樓自殺…”
“十五年前…”
“十年前…”
“五年前…”
優雅雍容的貴婦眼下卻似一條美女蛇在危險吐信。
她每多說一個字,許父面色就微微變化一分,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反駁。
或者說這些把柄抓在許母手上,他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一條人命?”
說到此處,許母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般,不可抑制的仰起頭笑起來。
“你直接間接害死那么多人,現在讓救女兒的時候,你竟然跟我說什么那是一條人命?”
許父:…害怕得并不敢發表任何pia言。
許母唇邊的笑意嘲諷到極致時,突然轉冷,森森然的聲音在書房響起:
“就算那是一條人命又如何?”
“賤命一條罷了!我的女兒可是許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身上流著不知道比那個孤兒院出身的小賤種高貴多少倍的血!”
“他的心臟能跟諾諾成功配型,那是他的榮幸,不然他還在孤兒院里過著貧困潦倒的日子呢,哪里能有今日許家少爺的風光?”
“我們許家好吃好喝供著他這么多年,現在——”
“…到了他該償還的時刻了。”
良久。
許父忽然嘆了口氣,說:“好,我會按照原定計劃進行的。”
對許父的妥協,許母只說了兩個字:“盡快。”
交織著鮮血、惡意、森冷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傳入——
與書房遙遙相望的那個未開燈房間里面,坐在亮著藍色熒光的電腦面前,戴著耳機的少年耳中。
這就是許可討厭許諾的原因啦。
誰都不會喜歡一個想要他性命,拿走他心臟的人,哪怕那個人并不知情。
但是她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威脅到他性命的原罪了呀。
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