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宇跟林伊人在車子里大概等到晚上九點多。
蘇煙才終于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走進車子里，蘇煙抬頭看著紀星宇跟林伊人。
總覺得氣氛跟她走之前有些不一樣。
雖然倆人仍舊沒說話，但是紀星宇的視線不自覺的就瞥向林伊人而去。
等到車子發動。
紀星宇出聲 “老師，我哥沒事吧？”
蘇煙點頭，緩緩道 “沒事。”
其實紀星宇在車子里一直關注著張醫生那棟別墅的動向。
聽到里面傳來歡呼，就知道肯定是哥哥的病情有了更好的緩解。
所以，他不怎么擔心。
蘇煙回到家之后，幾乎是很快的倒頭便睡。
不過，想著紀衍臨走之時的詢問。
問她，是不是隨時都可以給她打電話。
她點頭應下了。
蘇煙把手機放在床頭，以便可以隨時接到他的電話。
凌晨五點，電話響了。
她睜開眼一瞬，拿起電話。
“喂？”
聲音含混，夾雜著睡意。
而電話的另一頭，紀衍坐在床邊，拿著一張紙。
上面寫著一段話，字寫的非常漂亮，猶如行云流水般。
而在紀衍的跟前，還有幾十個被扔掉廢棄的紙團。
他捏著那張紙，手輕顫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 “你好，蘇煙，我是紀衍。”
昨天蘇煙走后，他一夜沒睡。
蘇煙允許他可以給她打電話。
他知道自己無法跟別人很暢通的交流。
每一句話都要想很久，很容易讓人不耐煩。
于是乎，他把開場白寫了一遍又一遍。
把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不停的濃縮，最好是幾句話就能說完。
他摁了床前的鈴鐺，跟他們說，自己需要一部手機。
不一會兒，一部嶄新的手機就出現在了房門前。
他其實很早就準備完了，甚至還聯系了很久。
只是他那個時候看時間，凌晨一點，正是深夜。
便一直坐在床上，等待著早上。
甚至，這一次，他將厚重密不透風的窗簾拉開。
坐在床邊，像個雕刻完好的雕塑一樣，靜靜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看到外面的天色亮起的那一瞬間。
那漆黑的眸子里終于沾染了亮色，動了動身體，渾身已經冰涼。
但是這并不能阻擋他接下去的動作。
早就爛熟于心的號碼，握著手機，一下一下，蘇煙撥過去了電話。
只是，當他聽到蘇煙的聲音，似乎還沒睡醒。
他心里緊了一下。
是不是打擾到她了？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比照著自己寫好的紙張，一字一字念出來。
好聽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了另外一頭。
蘇煙清醒了一下，坐起身來。
“唔，這么早就睡醒了？”
電話另一邊，紀衍攥緊了紙張。
本來接下去還有話的，但，他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來。
蘇煙拿著電話，沒有放下。
只是靜靜的等著，出其不意的好的耐心。
這幾日，她也發現了。
紀衍說話很慢，要過好久才能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等了要有好幾分鐘。
這才聽著電話那頭紀衍的聲音 “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