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是什么顏色?”后頭有人問。
“當然是紅色了,廢話!”錢萬金脫口而出。
“口說無憑,我幫你掏出來看看?”
錢萬金這才揪出后背一陣寒意,顫巍巍回頭,門口背光而來的不是風青柏那貨是誰?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皇宮嗎?”為什么會出現?還專門挑在他苦口婆心說他壞事的時候出現?
“幸好沒在皇宮。”風青柏揚唇,浮出冷笑。
石纖柔危機意識極強,即刻拉起錢萬金湊到柳玉笙身邊,這樣風青柏攻擊起來會有顧忌,她一個人,還真不是風青柏對手。
柳玉笙好笑不已,跟錢萬金在一起之后,石纖柔某些方面越來越像錢萬金,特別會找保護傘。
“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看向朝她走來的男子,她問。
“送定禮。”視線落在少女身上時,所有冷意瞬間消融。
變臉速度快得,讓人瞧著眼暈。
柳大哼了聲,看風青柏哪哪都覺不順眼,長得太俊,身份太高,心眼子太多,他們家囡囡怎么就一頭栽在這棵歪脖樹身上了?
“岳父。”男子朝他這方看過來,點頭笑了笑。
柳大頓時跟屁股被針扎了似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什么岳父,還沒定親呢,叫早了!”
要不是這小子算計,他能那么痛快答應?
都是被算計的,全是套路!
氣死他了!
風青柏笑意不減,“待定了親,我該改口喚爹了。”
柳大,“…”
周圍悶笑聲此起彼伏,柳老爺子柳老婆子跟陳秀蘭皆憋紅了臉,錢萬金跟石纖柔以及傅玉箏,不好取笑長輩,只能強忍著抬頭望天。
要跟風青柏斗,柳叔真的差遠了。
這還是風青柏不想用手段對付柳家人的結果,不然,柳叔連跳腳的機會都沒有。
那頭柳玉笙不忍見老爹孤立無援,忍笑道,“爹,要不是您點了頭應允,風青柏怕是得等到頭發蒼蒼,日后他定然會好好孝順你,一個女婿半個兒,自己兒子,到時候你想怎么教訓不行,他萬萬不敢反抗的。”
柳大臉都抽了,他們家囡囡這到底是在安慰他還是在氣他?
誰要那混小子孝順了?還一個女婿半個兒!
不過囡囡說的也對,等成了半個兒子,他想怎么教訓不行?混小子還敢作反?
這回合他輸了,日后日子長著呢,翁婿斗,他就不信他一輩子贏了一回!
想通了,柳大坐下來老神在在了,看風青柏的眼神滿滿都是旺盛戰意。
風青柏扶額,老丈人就是跨不過的高山,被囡囡點醒,日后他是別想安生了。
錢萬金簡直想給柳玉笙豎大拇指。
這就是坑貨。
兩邊不偏袒,坑爹又坑夫!
小鬧片刻,風青柏口中的定禮,被下人一一抬了進來,擺在客廳里整整十大箱。
錢萬金湊上去把巷子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后兩眼放光,“風青柏,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貪污受賄了?”
十個箱子,每一箱的東西都不同,價值萬金啊!
頂級綾羅綢緞,碩大的南海珍珠,百年名家字畫,玉器古董…金銀那種俗物擱在這些箱子面前,都是廉價品!
傅玉箏走上前去,看到里面的東西也驚嘆不已,“這些全是宮中珍藏品,無法單以價值估量,好些東西便是皇上都不舍得拿出來賞玩。”怕一碰就壞了,得心疼。
老爺子老太太跟柳大夫婦對這些東西不懂行,但是聽著錢萬金的咋呼還有傅玉箏的解說,頓時有些打哆嗦。
皇上都不舍得賞玩的東西,那到底是有多貴啊?
阿修一下子拿出十箱…柳老婆子緊張的看向風青柏,“阿修啊,你不會是把宮里珍藏搬空了吧?那可是皇上的東西,那這么多會不會砍頭啊?”
風青柏笑道,“不會,這些都是小風兒賞賜下來的,擺在宮里擱著蒙灰,更加糟蹋。”
聞言老婆子等幾個長輩才放下心來。
不砍頭就好,不然這聘禮,他們真不敢收,燒手。
只有知道內情的傅玉箏掩唇笑嘆,王爺是比皇上還要高貴的存在,他要的東西,皇上哪敢不給。
何況皇上對囡囡心頭藏著一份舐犢情,只要是送給囡囡的,怕是要他頭上的龍冠,他都能摘下來。
錢萬金可不管有多貴重,蹲在箱子前面不肯挪窩,雙手把著箱子邊緣,“風青柏,這么多聘禮囡囡也用不完,要不分我點拿走?免得放府里占地方。像這個珍珠,那么大一顆,好看是好看戴上去太礙事,福囡囡也不喜歡戴配飾,給我唄?我來找地方放!”
柳玉笙一手把他倆爪子拍下來,“放什么放,這是我的聘禮,你要拿走行啊,你跟風青柏定親嗎?”
錢萬金登時木了臉,站起來往外走,“我去吐一吐。”
他跟風青柏定親?哈哈哈!別開玩笑了,他就是做豬他也不做風青柏的男人!
“噗嗤!”
“哈哈哈!”
身后一眾人捧腹,囡囡一句話,把見錢眼開的小金子嚇得生無可戀。
一治一個準。
風青柏倒是沒有什么別的反應,坐在椅子上笑凝他的小姑娘。
他家小姑娘,對他贈的東西,特別護食。
風青柏上無父母,定親的事情便較為簡單。
柳家幾位長輩也沒準備大張旗鼓,他們家囡囡跟阿修兩情相悅,現在是定親,暫時只簡簡單單相互之間過了禮,交換了庚帖,一家子親友吃頓飯,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
阿修身份太過顯赫,如果要大辦,怕是府里要擠進來滿朝文武,他們鄉下人家,應付不來那些達官貴人,不習慣,也不自在。
何況都是場面上的應酬,沒有必要。
待到成親的時候,就另當別論。
囡囡是他們家的寶,嫁人,要嫁得風風光光。
他們相信,以阿修對囡囡的疼寵,也必然不會委屈了她。
這日新柳府眾人齊聚,為兩人的定親禮送上熱鬧祝福。
撐過晚膳,風青柏立即找了理由把柳玉笙帶走了,柳大想攔沒敢攔,身邊老爹老娘加上媳婦兒全部虎視眈眈瞪著他,就怕他搞破壞。
剛剛定了親,兩個小年輕心緒正在最興頭,自然是想要單獨呆在一塊的,都是過來人,哪能這點眼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