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眼睜睜地看著他低頭在他腳背上落了一個吻,第一個念頭是,你瞎了嗎腳背皮膚死白和小腿皮膚都是兩個色號,都是傷痕,那明顯少了的兩個指甲蓋,丑得他自己濾鏡那么厚都沒辦法說好看。
他的耳朵紅透了。
“我都快三十歲了”
今年二十八了,四舍五入就是三十歲,還被一個男人撩得春心蕩漾。
簡直不像話 杰克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多么的撩人,抬起頭微微一笑,“怎么了”
他還握著穆遠的腳,這半年給穆遠落了不少毛病,手腳一直都是冰涼的,杰克的掌心卻是灼熱滾燙,從腳底一路暖到他的心頭。
“放開我。”穆遠黑著臉,掩飾著自己的神色,那紅尖尖的耳朵尖卻出賣了他,杰克輕輕地放開他,有觀察另外一只腳。
另外一只腳的腳趾蓋還在。
他松了一口氣。
穆遠別開眼睛,看向窗外,藍天白云,一片晴空,他半年不見陽光,又假性失明過,被陽光照射得有點刺眼。
眼眶發澀。
杰克體貼地拉著毯子蓋著他,緩緩地給他按摩雙腿,穆遠的小腿肌肉有一點萎縮,醫生也和穆遠說過,主要是因為傷口和病毒造成了,半年都被卷人關在一個狹窄的地方卷縮著,不得走動,腿部肌肉萎縮也常見。
只要以后好好恢復,不會有什么事情。
穆遠回過頭來,“你上船多久了”
“沒多久。”杰克說。
“沒多久是多久”
杰克頓了頓,在穆遠咄咄逼人的眼神下,緩緩一笑,“三個月左右吧,具體不記得了。”
穆遠心里一酸,他失蹤半年,杰克陪了三個月,那這三個月前呢是一直在找尋他這話一問出來就有點發堵。
“騙子”
他低著頭,忍住了心中的苦澀。
說好的一輩子在不見面,再不聯系,不會再見我呢 我做到了,你為什么沒做到。
杰克沒說話,持續地按著他的小腿,穆遠緩緩地睡了過去,這一睡再一次醒來,飛機落地了,他是被落地聲給鎮醒的。
穆遠沒辦法動彈,只能被杰克公主抱著下飛機,當年十幾歲的時候談戀愛滿心歡喜不要臉伸手要抱抱,可快而立之年被人如此抱著,穆遠多少有一點羞恥心,又拒絕不了,他還真沒本事自己下地來走,他這體重,尋常人也抱不動。
他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閉上了眼睛,杰克的氣息就更明顯了,一身的荷爾蒙氣息,熟悉又心動,他貼在心上人的心口處,聽到了他平穩的心跳聲,想到了一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杰克帶他回了當初養傷的小鎮,隨行醫生住在隔壁,這兩套房子都是杰克買下來的,偶爾會過來這邊度假。
這鳥語花香的小鎮,是他和穆遠曾經度過的一段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家里的擺設,都沒什么變化。
穆遠一落地就睡覺,醒來時問杰克要手機,他肯定沒有配新手機的,只能用杰克的,杰克把自己的手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