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涼被她媽打了一巴掌,捂著肩膀很委屈,他又沒說錯,家里的擺設明顯就變化了,“那擺著的花瓶,宋朝年間的吧,這一套青花瓷是乾隆年間的吧,大舅書房里有一副王羲之的真跡,還有一副洛神圖,去年我還沒見著呢,都是真跡,別說都是我幾個哥哥孝敬的,我可不信,三哥連真假都看不出來。哪有這藝術素養。”
眾人,“…”
穆遠一直失魂落魄的,聽到這話,忍不住看向那巨大花瓶,“那花瓶我媽灌了水,插了花,幾天都不換水,餿了也沒人管,是宋朝年間的花瓶?”
穆媽媽也故作驚訝,“啊,那是真的啊?”
眾人,“…”
兩個舅舅被說得有點尷尬,他們這樣的人家太清廉的話,也是混不下去的,東西收是要收的,但是都有一個度,水至清則無魚,沒有一個人是清廉得一分錢都不收的,只是有些人貪得無厭,有的人自有分寸罷了。
“閉嘴,就你話多。”穆堅信罵。
穆沉抿唇笑,不做聲,穆沉媽媽是真不知道真假,“那花瓶這么值錢,別拿來插花了吧。”
“人家本來就是一個擺設,不是拿來插花的,虧你們想得出來。”
“那你不早說啊。”
“…怪我咯?”
“行了,行了,別吵吵,自家人知道就行了。”
“大舅,那洛神圖估價有2個億了,送我唄。”穆涼賤嗖嗖地問。
“不送。”穆堅守說,“我留幾年價格翻倍,送你做什么?”
“小氣。”
穆遠臉黑黑的,他是一直以為家里兩位長輩是很清廉的,“今年開始一直在反腐貪污,你們悠著點。”
“你以為我們愿意收啊。”
穆涼吐槽,“我看你挺樂意的,每天早上都要摸一遍那花瓶。”
“穆涼我看你找打!”
“不是在說隔壁林將軍家的嗎,怎么說到自己身上了,哥哥們啊,你們這東西光明正大地擺出來,也不怕有一天誰上門做客給看出來啊,這全屋子的古董,你別告訴我,客廳墻上那副三米寬的金明池爭標圖也是真跡?”
那不是在博物館里藏著嗎?
“假的,假的!”穆堅信說。
穆涼哼了一聲。
“除了一些古董大家,誰能看得出來真假,穆涼要不是在研究這些東西也看不出來,你看這么久了,幾個人看出來了。”
穆遠媽媽不說話。
看你們自欺欺人。
穆沉淡淡說,“還是收起來一些吧,別太過分了。”
“憑什么啊?”穆堅守可不太愿意,天天看著心情好啊。
穆沉說,“上房教子,下房教訓。隔壁林將軍的例子就是告訴我們,財不外露。”
“他那是被人陷害了。”穆堅信說,“按理說,最應該陷害他的是我們家,可我們家也沒人去動他,誰和我們同氣連枝來著?”
穆遠軟軟地躺在一旁打哈欠,無心聽他們討論了,因為他偏頭看到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
沒人理他,他此刻風花雪月的心思,家人沒人理,穆堅信賤嗖嗖地說,“明天我去走動一下肯定讓老林無法翻身,敢弄我兒子,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