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樹輕輕地搖頭,淡淡說,“全封閉我不同意。”
醫療組的人在一旁竊竊私語,壓低了聲音,沈千樹卻能聽到一句話,沈小姐果然跋扈,一言堂什么的,心中的怒火一陣陣地燒起來。
薄依人好脾氣地說,“沈小姐,我知道你擔心大少的身體,想要時時刻刻能看到大少,這是不允許的,治療的過程中,若是家屬探望,心疼病人,終止了治療,我們會非常難辦,沈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是為了病人的身體著想。”
“病人?”沈千樹深深地看著她,“薄醫生,我很尊重你,也知道這幾年為了先生的身體,你費盡心思,我都很感激你,可我不同意封閉治療,我不知道你會對他做什么,我需要三天一次的探視,若是有可能每天都探視,你們治療時,我都在場,那是最好。”
“不可能。”薄依人拒絕了沈千樹的提議,淡淡說,“沈小姐,你對大少的心意,我們都看在眼里,我們的立場不一樣,你是心疼大少,我們是為了治愈大少,這必然會有一些沖突,我們陪伴大少多年,對他的身體也十分了解,你應該相信我們。”
“我自然相信你們。”
“既然相信我們,就應該服從我們的安排,大少的病情拖一天,就壞一天,你也希望大少能夠平安。”
“薄醫生,當年你們治療夜陵,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他花了七年的時間,才走出了精神病院,并隱瞞了你們真正的病情,你這一次帶走他,是不是又是七年的時間,若是一直不見好,你一直封閉治療,我是不是就沒機會再見到夜陵,若是他一輩子都沒辦法走出精神病院,我是不是和他生離死別了,薄醫生,你沒有喜歡的人,你不懂這種感受。”
薄依人臉色微微一變,像是憤怒,又像是羞惱。
片刻后,又把情緒都壓了下去。
十分冷靜。
“沈小姐,若是你一意孤行,我只能拿出和大少簽的合約了,合約顯示,在大少精神狀態出現問題時,必須要服從精神醫生的安排,這份合約是當年大少離開時簽的。”薄依人伸手,醫療組一個人把一份合約拿出來,放到她的手心里。
她遞給了沈千樹。
沈千樹拿過來一看,的確是一份手寫的合約,并且是夜陵的筆跡,夜陵的簽名,還有夜陵的印章,沈千樹忍不住看向鐘燃。
鐘燃說,“大少沒提過有這份合約。”
薄依人說,“大少沒提過,是怕你們擔心,當時簽約時,有視頻記錄,沈小姐若是想要查閱,我馬上調出來給你,當年治療大少時,我只是助手,跟著師傅在做事,如今我能單獨為大少看病,治療,我對自己也有信心,大少不需要七年的時間,一定能夠控制自己。”
沈千樹內心十分焦慮,合同寫得很清楚,可全封閉治療,不能探視,不管什么理由,她都不能接受,“我同意你帶走他,可你必須允許我去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