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半夢半醒間,沈千樹醒來時,一身疲倦,仿佛跑了十公里似的,心中沉沉的,一塊石頭如壓在她的胸口上,她感到一些悲涼的味道。
天光乍現,一片灰白。
凌晨五點鐘的天空,十分寧靜。
沒有一點嘈雜。
她屈膝,抱坐在床上,這些天,她一直夢見七年前的事情。
昨晚的回憶,更讓她痛徹心扉。
“先生…”
她從來不知道,先生原來曾經晦澀地暗示過,她可以留在他身邊。
永遠的。
只要她能接受他是一個瘋子。
可她卻拒絕了。
這七年來,特別是孩子過世的那段時間,她恨夜陵,恨得她幾乎癲狂,她過得低入塵埃,萬事不順,不管做什么都心灰意冷,她幾乎能意識到,她這輩子已經毀了。
找不回年少輕狂時候的自信,也找不回風流瀟灑時的闊達,她一輩子都會沉浸在求而不得和得而復失的痛苦中,不能解脫,她不知道該恨誰。
恨自己嗎?
是她貪戀人世間的溫情,強行要生下孩子。
她恨。
恨夜陵嗎?
他是一切的源頭。
她也恨。
人一旦又恨,人生就真的毀了。
她那么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宛如暮年的生活。
如今回過頭才發現,是因為自己的愚笨,才造成了一切。
若她能聰明一些,若她能夠更懂得夜陵一些,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當年隨著她回了城堡。
他和她的人生就不會如此陌路。
然而,她卻忘了,十八歲的自己,能否接受精神分裂的夜陵。
她回不去十八歲。
給不出一個答案。
頭疼得厲害,沈千樹打起精神,梳洗后,下床來,換上了一身武術服,開始鍛煉自己,她不太愿意運動的人,一爬山就能酸兩天的腿,如今能勻速跑一個小時,不帶停歇。
一個小時的負重長跑后,有一名特工來和她一起過招。
鐘燃和阿大這段時間,多是教導她,沒有和她動過手,他們身上的傷都沒好利落。
令人吃驚的,沈千樹竟然能在兩分鐘內,打贏了一名暗衛。
“這不可能啊,沈小姐怎么…進步這么快?”
被挑選為夜陵的暗衛,多數又十五年以上的系統訓練,安保人員也有十年的系統訓練,都是從小就開始訓練的,等同于一名特種部隊的特種兵。
這名特工就有十年的基礎。
卻被沈千樹超越了。
“沈小姐太不可思議了。”
“是太強了。”
“她的武學天賦很好,大少稱贊過的。”
“大少真是…訓練有方啊。”
沈千樹這段時間的訓練,一點都沒有白費,夜陵在時,晚上也是參與訓練的,強度并不小,再加上有一些非常扎實的基礎,又有天分。
效果令人吃驚。
一早上,安保組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崇拜,仿佛她就是他們的偶像。
童畫暗忖,我媽咪,本身就是一個偶像!
早飯時,沈千樹還沉浸特工是不是放水的疑惑中,鐘燃匆匆而來,臉色不善,沉聲說,“夜家的人,找上門了。”
并且,來者不善!
今天親戚家有喜酒,略忙一些,更晚了哈,我要送人去機場,你們過兩個小時再來,我會慢慢更完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