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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8章 問心無愧,就好

  “煜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楚煜站在窗前,望著那遠遠走來,被人簇擁著的高大身影。

  他微點了點頭:“好。”

  來人無聲的退了出去。

  楚煜微微的瞇了瞇眼,好兄長,你的野心真是不小,只是我楚煜,也不是吃素的。

  我雖然比你小了將近十歲,但論起心智籌謀,你卻未必及得上我。

  你以為討好了父親,有了父親的歡心和支持就足夠了?

  你錯了,父親已經老了,不再如壯年時那樣精明睿智了,就如被蛀空的大樹一般,他支撐不了多久了。

  好兄長。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金三角…這一份新年大禮,弟弟可就笑納了。

  楚氏的祠堂,燈火通明。

  楚訓滿面紅光,顯然今日他心情大好。

  但楚氏上上下下眾人,卻面色各異,多半都在強顏歡笑而已。

  畢竟,這些年,楚煜是楚訓唯一的兒子,楚家的這些族人,理所當然的把楚煜當做了未來的繼承人,雖然如今的國主是楚訓,但私底下,他們中的多數人,都已經和楚煜達成了共識了。

  但偏偏此時,橫空冒出來一個多年未見的長子,而老爺子,還想把長子推到太子之位上去…

  若是當真最后成了定局,他們這些與新國主非親非故的人,豈不是都要被撇到一邊,徹底的遠離這個權勢中心了?

  誰愿意到手的肥肉就這樣拱手讓人?

  只是如今,楚訓積威猶在,沒人敢明面上非議罷了。

  楚訓親手拉住憾生的手,走到人前,站定。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二人身上。

  楚煜站在楚訓的另一側,只是稍稍靠后了一步,瞧著,像是楚訓和憾生的下屬一般。

  按理,今夜楚訓的母親是要陪在楚訓身側的,但她告病沒有露面,眾人心里也知道為何。

  再看向形單影只的楚煜,也不免覺得有幾分的凄涼。

  “今日讓諸位來,是有兩件大事要宣布。”

  楚訓面容之間掩不住的激動歡喜之色,握了憾生的手,又上前一步:“第一,是要將我兒憾生的名字記入族譜,將她母親的棺木葬入楚氏的祖墳,牌位供奉在楚氏祠堂。”

  楚煜緊緊咬著牙關,雙拳在身側緊握,不知怎樣克制著,克制到牙根都被自己咬的生疼,才沒讓自己此時面容上露出分毫的不虞。

  將那賤人葬入祖墳也就罷了,牌位供奉在祠堂算什么意思?

  難不成,他要給那賤人原配妻子的名分,讓他出身尊貴的母親變成低一頭的繼妻?

  是了,他為了讓憾生更名正言順的繼承國主的位子,這樣煞費苦心的為他一步一步鋪路,還真是一片慈父心腸。

  只是可惜,他知不知道他這位兄長,也不過是貪圖權勢地位的小人罷了。

  怕是他愿意認下他這位父親,也不過是因為他是楚氏的國主而已。

  “第二件事,你們都用心記好了,等我百年之后,楚氏國祚…”

  楚訓話音還未落,西南方忽然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沖天而起,瞬間,整個天幕幾乎都被耀成白晝。

  楚氏眾人大驚,皆奔出祠堂往那沖天火光之處望去,楚煜也跟著沖出祠堂,待看清那爆炸起火的方位,不由得心頭咯噔一聲,厲目向憾生方向看去。

  楚訓全身發抖,手指冰涼死死攥住了憾生的手,嘶聲喊道:“還不快派人過去!”

  “父親…”

  楚煜面色慘白,目呲欲裂,怔怔搖頭:“父親…怕是,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漸漸驚醒回神,是啊,看這沖天的火光,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誰都知道,早已來不及了。

  “是誰,是誰…”

  楚訓如癲狂發怒的獅子,眼眶赤紅嘶吼不斷。

  憾生自始至終平靜站在一邊,望著那火光將夜空耀成白晝。

  楚氏小國之所以這般猖狂,而幾十年間A國亦是不曾直接動武將楚氏摧毀的最大緣由,也就是楚氏有M國撐腰,掌握了國際上最先進的生化武器核心機密,若是楚氏喪心病狂不顧國際公約用了這種生化武器,那么一定會造成極其可怕的后果…

  但是現在,這最大的隱憂,就這樣被徹底的摧毀干凈了。

  楚訓近乎癲狂的目光,終究還是落在了自始至終面色平靜不曾說一句話的憾生臉上。

  而楚氏眾人的目光,也都隨之落在了憾生的臉上。

  “是你?”

  憾生沒有開口,他就那樣孑然一身站在高高臺階上,望著那耀眼的火光,和空氣里漸漸濃重的刺鼻味道。

  他此時心中所想的,竟然是無雙十歲那一年,他去帝都,總統夫人帶他去寺廟里,見了那位得道高僧慧慈大師。

  慧慈大師曾說,他是孤家寡人的命數,他的母親,父親,身邊的一個一個親人,都會因他而死。

  而他,亦不是長壽之人。

  憾生忽然輕輕笑了笑。

  他點了點頭:“沒錯,是我。”

  “我殺了你!”

  楚煜一步上前,伸手死死扼住了憾生的脖頸。

  “煜兒住手!”

  “父親…”

  “住手,出去,你們都出去!”

  楚煜終究還是緩緩的松開了手。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天幕仍是耀眼的明亮,憾生能看到楚訓滿頭的白發和他臉上的每一道皺紋溝壑。

  他已經垂垂老矣。

  母親若是還活著,是否也是如此了?

  “你終究還是恨我。”

  憾生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你是我的兒子,你身上流著楚氏的血,你怎么能這樣,這樣糊涂!”

  “如果沒有少主,我早就死了,在我心里,除卻母親的生恩最大,就是少主對我的恩情。”

  “可你終究是我的兒子,厲家容不下你!”

  憾生淡淡笑了笑:“我只做我該做的事,我問心無愧就好,厲家容不容得下我,總統府又如何看我,都是他們的事。”

  楚訓的眸色一點一點的平復了下來,他望著憾生,極致的怒之下,卻又帶著極致的痛心:“你根本沒打算活著離開,是不是?”

所以,故事回到了十八歲那晚之后,憾生哥哥怎么讓無雙小姐姐再一次愛上他呢?求

大熊貓文學    一遇總統定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