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復又轉頭看著舷窗外。
這處機場,稍顯偏僻了一些,偌大的機場空蕩蕩的,幾乎沒停什么飛機,也沒有什么人在外面,不像是那一次她被憾生帶來時那樣,處處警戒,安保森嚴,
也許,是因為憾生這一次不在飛機上的緣故吧,只有阿右一人出行,自然無需那樣大的陣仗。
無雙心里想著,忽然心頭微微一動,她轉過臉,視線環顧機艙四周,她記憶力一向特別好,大約也是承襲了母親的這個長處。
雖然憾生的專機她只坐了那一次,但是,卻不代表她是全無印象的。
此時她所乘坐的這架飛機,雖然乍一看與上次的沒什么分別,但無雙很快就確定,這架飛機不是上次她乘坐的那一架。
不過,說起來,金三角的少主私人飛機自然不止一架,就算是飛機不一樣,降落的機場不一樣,也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更何況還有阿右在,他可是憾生心腹中的心腹。
無雙穩了穩心神,沒有再開口問,但卻也暗暗留了心思。
“無雙小姐,飛機馬上就停穩了,您準備一下,馬上就可以下飛機了。”
無雙點了點頭“你們少主是在醫院,還是在宅邸里”
阿右笑道“金三角的少主是不去醫院的,少主有自己的私人醫生,他現在在別院靜養,別院有全套的醫療設備,您不用擔心。”
“別院什么別院”
無雙及不可見的微微蹙眉,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記得母親和她說過,說憾生是個十分戀舊的人。
因著他到金三角到玄凌身邊時,就跟著玄凌住在那棟宅子里,后來玄凌去世后,又下葬在那里,自此,憾生只要在金三角,就絕不會下榻別處。
上次在金三角,無雙還聽阿左擔心的抱怨過,說出了暗殺的事后,這棟宅子實則是不安全的,少主是該搬到其他住處的,但是少主卻執意不肯離開,誰勸都沒用,他們也很無奈。
難道,他是真的病的太重,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無雙小姐,別院距離少主所住的宅子并不遠,只不過是十分安靜,適于靜養而已,也是醫生建議少主搬過去養病的”
無雙忽然輕輕笑了“阿右,你來帝都送信,不去總統府,卻跑來找我,哭哭啼啼說你們少主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不肯醫治,一心求死,怎么現在,你又說醫生建議你們少主搬過去養病他既然一心求死,還養什么病而且,還答應了搬去養病”
阿右的神色忽地一怔,忙道“無雙小姐,您是有所不知,醫生也是勸了好久,少主才肯去的”
無雙垂眸笑了“阿右,你覺得你這前后矛盾的說辭,我會相信說吧,你到底有什么圖謀”
阿右那張總是和和氣氣帶著笑的臉,漸漸的斂住了那些笑意,他微微的擰了擰眉望向無雙“無雙小姐,您怎么就這般篤定,是我有什么圖謀,而不是我們少主,在算計您”
無雙靠在座位上,緩緩的笑了“阿右,如果是憾生在算計我,那么他一定會讓你第一時間把我送到宅邸去見他,更甚,此時他多半應該在機場等著我了。”
無雙指了指舷窗外“這如荒郊野外一般的機場,我不認為平時憾生哥的專機會在這里備降,而且,我現在乘坐的這架專機,也并不是憾生哥的專機吧。”
阿右又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則十分的討人喜歡,其實一向在金三角,阿右都比阿左要吃得開一些,一則因為阿右生的比敦實憨厚的阿左好看了許多,二則,也是因著他這過人的交際天賦,見人先帶三分笑,而且笑的還挺好看。
“無雙小姐,想不到年紀輕輕,倒是真的聰慧,怪不得是總統先生疼若掌珠的愛女,也怪不得,我們少主對您心心念念朝思暮想欲罷不能。”
阿右緩緩上前了一步“少主讓我來帝都送信函,不假,也確實有意讓我見您透出口風試探您的態度,這都不假。”
“哦那假的是什么。”
“這架飛機確實不是少主的專機,這備降的機場,也不是少主要求的。”
阿右望了望舷窗外,笑的更深了幾分“無雙小姐,您該下飛機了。”
“阿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現在收手,我還可以幫你求情,放你一條生路。”
“晚了,無雙小姐,我已經上了人家的船,那就得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再說了,富貴險中求,您就恕小的這次冒昧了”
無雙被蒙了雙眼,架上了一輛車子,車子走了很久,終于停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阿右請了無雙下車,這才將蒙在她眼上的布摘了下來“無雙小姐,快請進吧。”
“阿右,你跟在憾生哥身邊多年,你們情同手足,我不知道你為了什么要這樣做,但我還是想要奉勸你一句,及早回頭的好”
“無雙小姐,請進去吧。”
他垂眸,神色晦暗不明,無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咬了咬牙,邁步向那燈火通明之處走去。
層疊的紗幔之后,身姿妖嬈玲瓏的年輕女子側臥在榻上,空氣里浮動著美酒和鮮花的香氣,遠處隱約有流暢婉轉的音樂緩慢流淌而出,頗是愜意。
阿右引著無雙走上臺階,有仆傭從屋內出來,傲慢道“公主酒醉小憩,剛剛醒來,讓她先在外面等著吧。”
阿右飛快看了無雙一眼,笑道“公主貪杯,常常如此,那我就帶無雙小姐在外面稍等片刻。”
仆傭轉身進去了。
杜知素躺在紗幔之后,聽得仆傭進來的腳步聲,方才緩緩撩開了眼皮“人來了”
“來了,在外面等著呢。”
杜知素嬌笑一聲,抬起手臂,仆傭趕緊上前扶起了她,杜知素慵懶靠在榻上,聽仆傭道“公主,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現在,要通知那人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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