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搞不明白,那徐家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這么多年了,忽然來一句不喜歡,咱們無雙這樣的女孩兒,他不喜歡,將來有他后悔的!”
宓兒直到如今還有些氣難平,以至于這段時間,她和徐家的關系都有些淡了。
“各人都有各人的緣法,罷了,別再提了。”
“微微,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要不要我陪著你一起去…”
“人多了終究招眼,我自個兒帶了親厚的人過去就成,崢兒和月疏還在帝都,含璋整日又那樣忙,孩子們還要你多照看,你留在帝都,我也好沒后顧之憂。”
宓兒聽得她這般說,立時道:“微微你放心,帝都這邊萬事你都不用擔心,孩子們我會好好照顧,你只管去安心照顧無雙,陪著無雙,她年紀小,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她心理上怕是會難以承受這樣的轉變,你可一定要仔細陪著她,多開導她。”
“嗯,我都知道的,放心吧。”
“那,過段時間,我就過去,你和無雙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宓兒看著靜微瘦的有些脫形的臉,不由得又是心痛又是難受。
總統府這些年怎么待徐家,怎么待徐慕舟的,可他們養出來的好兒子,卻將無雙害成了這樣。
宓兒每次想到都氣郁難平,若不是徐慕舟和周念夫婦兩人是個明事理的,她真是想要替微微去鬧上一場,人家好好兒的女孩兒,就要平白被人這樣欺負啊!
無雙十八歲,小白可是都快二十八了,快奔三的男人了,感情還這般兒戲,若是她家球球敢這樣任意妄為,她一定要和他斷絕母子關系!
徐汀白此時正和江熠在一起,兩人年歲差不多,又都常年在帝都,這些年關系自然十分親厚。
徐汀白心中苦悶,喊了江熠陪他喝酒,江熠這邊就把公司的事情推后,開車趕了過去。
江熠此時尚且不知,母親大人差點錯點鴛鴦把他和無雙給扯到了一起去。
不過就算知道了,球總大概也不會覺得意外,畢竟,有這樣一個整日天馬行空的母親,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都不足為奇。
更何況母親疼愛無雙的心思,可不比他少半點。
確切的說,球總在自己有了妹妹之后,就幾乎面臨著全面失寵的狀態了。
就連外界一向形容冷心冷肺的江沉寒,在自己妹妹跟前,那也是全無任何大男子形象。
球總已經能感覺到,等將來他要是結婚的話,怕是媳婦兒的地位都要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高。
徐汀白見了江熠,也不多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請他幫忙讓宋月疏試著打聽一下,無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江熠倒是沒有直接應下,卻挑眉若有所思的望著徐汀白,直截了當十分毒舌的開了口:“你現在這么關心無雙妹妹的事情干什么?你和人家既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又不是準未婚夫妻的關系,無雙妹妹是好是歹,也不用你這樣操心吧?哦對了,小白哥,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不是應該關心你的草兒妹妹在國外的求學生涯順不順利,并習不習慣國外的日子嗎?”
“江熠,你就別取笑我了。”
“取笑?說句實話小白哥,要不是咱們關系這么近,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若是換個其他人對無雙妹妹干出這種事,我真的會親手揍他一頓。”
“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錯,我也并不否認我自己錯了,只是江熠,如果我們都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可以做到游刃有余的去掌控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那么我們就不是人,是神了。”
“我們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但至少可以守住做人的道德底線。”
江熠斂了神色:“小白哥,這次的事,我不會幫你,也不可能幫你,總統府那邊既然有心瞞著,那就說明無雙的事情總統府不想讓外界知道,月疏也不可能去找厲崢打探消息,她自來聰慧明事理,總統府待她再怎樣好,她也知道分寸,不會仗著人家寵愛就為所欲為。”
江熠這話似乎意有所指,徐汀白聽得他這般說,不由得也有些面紅耳赤,確實,徐慕舟和周念都曾這樣說過他,說他這些年實在是太過飄飄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而這些年,他之所以在帝都這樣順風順水,實則更多人,不過是看在他出身徐家,和總統府,和無雙有這一層關系在罷了。
在和無雙分開之后,在這一場風波掀起之后,徐汀白已經及時的醒悟了過來,若是他再如昔日那樣驕矜不可一世,他這個人,也就算是徹底的廢了。
“江熠,你沒有過喜歡的人,你也沒有戀愛過,所以有很多事,你不懂…”
徐汀白說著,卻又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實則我也不懂,江熠,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說句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話,我在和無雙分開,在離開帝都之后,我仿佛才真切的認識到,無雙她對于我來說,究竟是多么的重要。”
“再重要又如何,傷害她最深的人,還不是你自己?所以,小白哥,算了吧,不要再打擾她了,你們先這樣分開,實則卻是好事。”
江熠和徐汀白碰了一杯:“分開一段時間,時間,距離,會讓你好好的理清自己的思緒,好好的認清自己的感情,等到你們再碰面的時候,如果你確定她在你心中依舊無可取代,那你就去重新追求她…”
追求她?
徐汀白仰首把杯中酒喝盡,有些話有些事牽連到無雙的聲譽,他沒辦法和江熠說。
如果他們僅僅只是這樣分開了,如果不曾發生后面的事,如果無雙不曾遇到危險被憾生哥救了,如果憾生哥沒有和無雙發生關系…
如果,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憾生哥這些年偷偷的喜歡著無雙,如果…
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該有多好啊。
他們這些人,永遠都不會分開,永遠都和從前一樣,笑著鬧著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嫌隙,也沒有任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