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盯了這小半月,倒還真是沒讓他失望。
如果沈言廷的毒癮當真是許白露所為,那么這個女人的心思,也真的是毒辣至極了。
姜煙將最后一筆尾款轉到國外不久,她就收到了國外傳回來的消息。
許白露當年的舍友最初自然什么都不肯說。
但當年她能被許白露拿錢收買違拗自己的良心,那么可見她本性就貪婪而又冷漠。
那么如今再用錢把她的嘴撬開,也就不是什么難事。
果不其然,那個舍友在知曉自己還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并且不會有任何人追究她之后,她沒有糾結多久,就把自己當年知道的一切全都和盤托出了。
當年許白露和她合租一套公寓,兩人處的還不錯,因此許白露和程然交往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點。
而程然那些年給許白露寄錢寄東西,那舍友也都看在眼里。
后來許白露打電話給程然分手,程然不同意之后,許白露在電話里刻薄的辱罵程然,辱罵程然的母親,甚至在明知道程然開著車在高速上的時候,還故意用最難聽的字眼來譏諷程然 而那個舍友,更是說出了連姜煙都不知道的辛秘。
因為那個時候程然已經失控開車上了高速,所以后來的電話內容,姜煙并不知道。
許白露在電話里告訴程然,說他頭上早就綠了,說她在國外交了很多男朋友,隨便任何一個拎出來都比程然強,她還說,她到外國第六個月就和國一個小富二代睡了,處女身也給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出手很大方,她第一個名牌包就是那個男人送她的,可她卻騙程然說是用獎學金買的,她讓程然不要再死纏爛打,說這些年她早就受夠了程然的窮酸 這些話,也許是故意為了氣程然讓程然同意分手,也許是真實發生的,但對于程然來說,都不啻于是天崩地裂一般的打擊。
那個舍友還說,當年許白露和程然打電話,爭吵的很厲害,她在隔壁房間都聽的清清楚楚,當時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緣由,就隨手錄了音,而許白露并不知道她錄音的事。
后來,姜煙讓人多出了一百萬,把那段錄音買了回來。
而那段錄音躺在姜煙的郵箱里很久,她都沒有勇氣點開。
她不敢再去重溫曾經的那段噩夢,她也無法想像,每天都心懷著最美好的期望,努力工作,認真積極的生活著,想要掙更多的錢,給許白露創造更好的生活的程然,他在聽到自己心愛的女孩兒說出那些話之后,他的心里會是多么的痛苦而又絕望。
姜煙想,也許只有真正用心的炙熱的愛過的人,才會無法承受這種背叛。
她不可免除的又想到了陳景然,想到他,心口里的銳痛就無法遏制,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努力的克制著自己,克制著不讓自己再去想陳景然這三個字,但有時候有些事,真的是無能為力。
高斌有些傻眼的坐在沙發上,他翻來覆去的看著這段視頻,一直在不停的搖頭輕喃“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白露她怎么會是這種人”
“你覺得我會閑的無聊到用一段假視頻來逗你玩”
“白露怎么可能會和這些人打交道沈言廷是她的未婚夫,她好好兒的怎么會害自己的未婚夫”
“現在不是問這種愚蠢問題的時候,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許白露沒你想的那么單純,也沒那么人畜無害。”
“三哥,你就是對她有偏見”
“我對她有偏見,但我也不會污蔑她,如果她沒有做過,我也不會讓人拍到這些。”
高斌啞口無言。
“高斌,咱們兄弟們,你向來是最沒城府沒心眼的一個,你姐姐,伯父伯母,都為你操碎了心,我知道,性子直,沒心眼是好事,含璋也說過,你這樣的性子很難得,但是若是被人利用了,你卻成了別人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子,高斌,你仔細想一想許白露這些日子來做的每一件事,她處心積慮,事事縝密,一步一步算計人心,她當真和你以為的那樣單純無害”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那得問問她自己了”
“我去問她”高斌蹭地站了起來,陳景然卻按住了他的肩“高斌,你去問她,她會承認嗎就算你拿出視頻,她也一定會對你哭哭啼啼,說她有苦衷,說她不得已,然后,你就又被她繞進去,然后心軟了”
高斌的臉色漸漸變的難看起來,他不由得想到前幾天他姐姐高蘅回娘家,指著他鼻子罵他又笨又蠢,他當時還不服氣,和高蘅大吵了一架。
可現在,這段視頻卻狠狠打了他的臉。
高斌雖然沒什么腦子,但又不是真的全無心機,這段視頻堪稱實錘,陳景然又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比親兄弟還親的好哥們兒,原本因著許白露的事兒,兩人近期都有些生分了,高斌嘴上不說,其實心里挺不好受的。
若是許白露當真是這樣的人高斌不由得覺得一陣臉熱。
那么他這段時間,豈不是被人家當猴耍了 “你先別毛躁,也別沖動去找她,平時怎么樣,你就還怎么樣。”
“三哥,這什么意思啊,你知道我心里藏不住事兒的”
“藏不住也得藏住。”陳景然狠狠瞪了他一眼“難不成你想一輩子被人當猴耍”
“三哥,你就告訴我吧,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你知道我這性子急的不行”
“急的不行也給我穩住”
陳景然看了高斌一眼“我比你更想知道,許白露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沈姨是最先發現姜煙身上不對勁兒的。
沈姨記得姜煙小時候最喜歡吃魚吃海鮮,可這幾天,她給姜煙煲湯做菜,但凡沾染一點腥氣兒,姜煙都會吐的天昏地暗。
沈姨最初還以為姜煙是腸胃不適的緣故,也是,她身子實在太虛弱了,簡直不像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