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要去沈氏任職,怕不怕”
“沒什么好怕的,我雖然年輕沒什么經驗,但是有三哥在我背后撐腰啊。”
“嗯,到時候我會讓他們和你一起去沈氏,有不懂的,他們都會給你解決。”
姜煙知道,能讓陳景然信任重用的人,必然才能非凡,有三哥的人在,她是真的再也不會有丁點的害怕了。
許白露在住院的第二天,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女人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生的很有幾分精明,看起來像是世家門庭里頗有些地位的仆婦模樣。
“許小姐,我是替我們家夫人來探望許小姐的。”
許白露有些訝異的看著來人“你們家夫人是誰”
“我們家夫人是誰,您不久就會知道,我今日代我們家夫人來探望許小姐,就是想問許小姐一句。”
“問我什么”
“您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某些人搶走原本屬于你的東西,并且,將您害成這樣嗎”
許白露的臉色倏然就冷凝了起來,她支起身子,靠坐在床頭,目光晦暗不明望著面前女人“你到底要說什么。”
“如果我說,我們和許小姐有共同的敵人,想要合作,許小姐意下如何呢”
“共同的敵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許白露沒有那么蠢,對方三言兩語就想探出她的底,她才不會這么傻。
“許小姐是個聰明人,我們夫人也是直性子,就實話與您說了吧,我們夫人,與如今帝都名頭最響的那位姜小姐,很有幾分過節,也是因此,我們夫人更是很同情許小姐您的境遇”
許白露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我不需要你們來同情我。”
“許小姐,我們夫人和那位姜小姐很有些淵源,因此對她的事還算了解,這些資料,是我們夫人讓我交給許小姐的,許小姐,您看一看”
“你先放著吧。”
“許小姐,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就打這個電話。”
那女人放下了一張名片,就告辭離開了。
許白露望著那個牛皮紙袋,望了好一會兒,她到底還是伸出手,把那紙袋拿了過來。
里面放了幾張紙,和一些照片,許白露隨意的翻了翻,不過是姜煙從前的一些丑事和一些不堪的照片而已。
許白露想,陳景然這樣的背景,能力,陳家這樣的地位,姜煙就算是幾年前踩死一只螞蟻,怕是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球,這些資料,也并沒什么太大的利用價值。
許白露正要合上紙袋,忽然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她的目光被一個名字給吸引住,漸漸的,她瞳仁緊縮,雙手十指死死的攥著這張薄薄的a4紙,她的目光仿佛能噴出火來,仿佛能將這紙張灼燙穿透。
她看到了一個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名字。
程然。
姜煙認識程然,姜煙和程然關系很親近,他們姐弟相稱 她的腦子里一片凌亂,而那凌亂中,漸漸卻有什么東西清晰的浮現,漸漸連在一起。
她感覺自己很快就要抓住什么關竅了,可她,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姜煙是為了程然在報復如果姜煙根本不喜歡陳景然 許白露忽然把那紙袋里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她恍惚記得她方才好像看到了姜煙曾有過一段戀情。
雖然她的男女關系確實很混亂,這些年她也有很多男朋友,可那個叫沈什么的男人,對,沈言廷,就是他,那個叫沈言廷的男人,卻是姜煙的初戀,而且,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是最長的 許白露翻來覆去的將這些資料按照時間重新理了一遍,姜煙和沈言廷是在念高中時偷偷早戀的,他們的戀情一直維持到沈言廷出國讀書,姜煙輟學,都沒有中斷。
中途雖然有過短暫的分手,好似是因為沈家父母不同意,強烈反對,姜煙賭氣和沈言廷分手過,但是都很快就和好了。
而最后,他們徹底分手的時間線,卻是在程然出車禍死后。
姜煙主動提了分手,并且態度十分決絕,沈言廷拼命挽回,差點折了一條腿,姜煙都沒有回心轉意。
許白露只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忽地想起那天在咖啡廳,姜煙沒頭沒腦對她說的那一句。
比起她曾經做的那些事,她對她做的這些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她就受不了了 許白露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攥著那些紙,忍不住的有些發抖。
所以,這就是姜煙的報復嗎搶走陳景然,讓人她,徹底的毀掉她,毀掉她的幸福,毀掉她的人生,為的不過是給程然報仇她根本不喜歡陳景然她對陳景然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依照女人的一般心理來推斷,她應該還在深深愛著沈言廷,她的初戀,她的白月光而陳景然,不過是一塊跳板,一個工具而已許白露忽然激動了起來,她和陳景然在一起的日子雖然并不長,但是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兒,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眼高于頂若是陳景然知道了姜煙對他毫無感情,不過是純粹的利用,陳景然會是什么反應許白露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如今她的身子早已臟了,而陳景然也知曉了這一切,許白露心里很清楚,她和陳景然完全沒有任何可能了,她也不再肖想她能嫁給陳景然做陳家的少奶奶。
姜煙可以搶走她喜歡的男人來報復她,她為什么不能將姜煙心愛的男人也搶走如果她搶不走,她就毀掉他如果沈言廷毀在她許白露的手里,就像當年的程然一樣 姜煙她,一定會痛的恨不得去死吧。
許白露靠在床頭,她緊緊的攥著那些紙,她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來。
這世上的事兒,可真他媽的有意思啊 白樺確實是個十分精明能干的女人,這個認知,在白樺很輕松就在姜家站穩了腳跟之后,姜煙就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