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握住他那一刻,趙承巽只覺得腦子里驀地有什么東西炸開,將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靜都炸成了齏粉。
“戚長烆,既然這是你自找的,那么…”
趙承巽緩緩收回了手槍,關掉保險,擲在一邊,他瞇了瞇眼,那笑意卻帶了幾分的猙獰狠戾:“如果今晚你被我玩死了,那么你也只能認命…”
戚長烆眼底有奪目的光芒溢出:“趙承巽,能死在你床上,我也算是求得圓滿了。”
趙承巽居高臨下的望著站在樓梯上的戚長烆,他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將長褲門襟打開,“去,脫光了,趴在那兒。”
趙承巽指了指臥室里的床,戚長烆唇角不由得勾了勾:“承巽,你學的還真是快。”
這是當年當時在帝都,他對趙承巽說的臺詞。
可是如今,兩人身份卻如此對調,不知該說人生如戲,還是,戲如人生。
或許是藥效實在太烈,也或許是趙承巽心里對戚長烆還有著刻骨的恨意。
他果真不曾有任何的手軟,甚至未曾做任何的準備和前戲。
戚長烆這是生平第一遭如此,頗是吃了十分的苦頭。
趙承巽一直折騰他折騰到了黎明將至,藥效總算是散去了,戚長烆整個人卻看起來十分凄慘,床單上一灘一談的都是血,他伏在那里,臉色煞白,連喘息都沒有力氣。
趙承巽氣惱這樣的自己,他明明厭棄戚長烆,可卻又偏偏在他身上得到了極致的快樂。
他本來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喜歡的也是如宓兒那樣的傾城絕色,可卻偏偏,遇上戚長烆這樣的混球人渣,生生的快要改了他的性取向。
“滾,現在就滾,別他嗎再讓我看到你…”
趙承巽好似忘了他剛在戚長烆身上得到最極致的歡愉,而這一刻,他連帶自己都厭煩不已。
更是不想再看到戚長烆這個人一眼。
“承巽…我身上疼的很,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戚長烆嗓子完全嘶啞了,說話的力氣都是強撐出來的。
趙承巽咬了咬牙關,抬腳踹在他身上:“滾!現在就滾!”
戚長烆無力的笑了笑,望著趙承巽:“我忽然想到一個詞,很適合現在的你。”
趙承巽壓根不想看他,戚長烆卻已經啞著嗓子慢悠悠的開了口:“拔吊無情,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趙承巽抬腳又踹了過去。
戚長烆身上半點力氣都沒有,他這一腳踹過來,他直接狼狽的從床上滾了下來。
“好了,你別動怒了,我現在就走。”
戚長烆咬死了牙關從地上站起來,身上疼的鉆心,兩條腿不停的打著擺子,可他卻還是咬牙硬撐著,哼都沒有哼一聲。
套上襯衫,長褲,戚長烆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趙承巽,男人英挺的一雙眉深深蹙著,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戚長烆什么都沒說,只是沉默的倒了一杯清水,放在了他的床頭。
他轉身向外走,剛轉過身,趙承巽抓起水杯就扔在了他的后背上。
戚長烆的步子頓了頓,他自嘲的笑了笑,到底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蹣跚著離開了臥室。
趙承巽聽著樓下沒有了任何動靜,這才翻身下床預備去洗漱。
只是起身時,又看到了床單上刺目的幾片紅。
他不由得蹙眉低罵了一句:“操。”
好像他奪了戚長烆的貞操,欺負了他一樣。
這種感覺,真他嗎的奇怪。
“江先生,您準備好了嗎?”
江沉寒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醫生,片刻后,他輕輕點了點頭。
“江先生,如果您準備好了的話,那么明天,我們就可以按照之前的計劃開始了…”
“江先生。”
憾生忍不住開了口:“不能…再等一等嗎?”
江沉寒望向緊閉的臥室門:“還怎么等,等著她就這樣一直沉睡不醒,然后悄然在睡夢中死去?”
“江太太醒了,我怎么對她說?如果她知道你不在了,她也要跟著去,我又該怎么做?”
“憾生…如今,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你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
“這不是長久之計。”
“可我只想她活著。”
江沉寒輕輕笑了笑:“憾生,你也許無法體會到我的心情,我有一樁最后悔的事,這輩子,不,永遠我都沒有辦法彌補,所以,當我知道我可以用我的命換她的命時,我一點猶豫都沒有,我愿意,憾生,這世上大約也只有她,能讓我心甘情愿放下我的所有一切,為她去死。”
憾生沉默許久,“江先生,您知道的,我這個人不信鬼神,不信奇跡,如果真有奇跡,當年少主就不會離開…但是這一次,我希望可以出現奇跡。”
“憾生,如果沒有出現奇跡,你會幫我照顧糖糖和球球的,對不對?”
“有總統府那一位,糖糖怎需要擔心?”
“是啊,比起糖糖,我更擔心球球,他的性子,是再也回不到曾經了,憾生,你年紀比球球大一些,又一向成熟穩重,如果我不在了,球球那孩子…你多少也要管束他一些,你的話,他還是肯聽的。”
憾生點頭應了。
“孩子們的事我不再牽掛了,唯獨她啊。”
江沉寒輕輕笑了笑,又搖搖頭:“把她托付給誰,我都無法放心得下,如果我能護她一生一世…就好了。”
宓兒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再一次睜開眼,連她自己都有些錯愕吃驚,時間,竟已是十年后。
她看著床邊玉雪可愛文秀甜美的小小少女,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了一個八歲多的漂亮女兒!
宓兒的目光緩緩掃視了一圈,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她看到了已經長成俊秀少年的球球,她還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年輕男人…
可她卻沒看到她想要看到的那個人…
江沉寒呢。
她好想見到他,她有好多話,想要說給他聽…
“江沉寒呢?他在哪?我記得他的腿受傷了,是不是傷還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