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時想不起來,也應該在看到他之后很快就想起來啊!
球球不由得有些委屈,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宓兒,眼淚豆子就要往下掉。
宓兒本來想制止這小東西再喊她媽咪,可看著球球癟著嘴要哭出來的樣子,不由得心軟成了一片:“那個,那個…我真的不是你媽咪,你趕緊讓你爸爸帶著你去找你媽咪吧…我還沒結婚呢…怎么可能有兒子…”
“你確實沒結婚。”
那個長的不錯有點顯老話很少的男人,忽然開了口。
宓兒瞄了他一眼,趕緊收回了眼神。
這男人的眼神也太了,真是讓人受不了。
“但他也確實是你的兒子…”
“怎么可能!我沒結婚怎么可能生孩子,我媽會打死我的…對了,我媽呢?我,我是誰啊?”
宓兒忽然慌亂了起來,因為她突然間發現,她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宓兒,別怕…”江沉寒蹲下身來,輕輕握住了宓兒的手。
球球也趕緊上前,握住了她另一只手:“對啊,媽咪,別怕,有爸爸和球球呢。”
“宓兒?”
宓兒狐疑的望著江沉寒:“宓兒是我的名字?”
“是,你叫宋宓兒。”
“宋…宓兒?宋宓兒是誰,我怎么根本想不起來…”宓兒念了念這個名字,就覺得腦子里有些刺痛起來,她把手抽出來,緊緊捂住了自己的頭:“我頭疼,疼死了…”
江沉寒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他轉身走出房間,叫了老苗醫進來。
老苗醫看了一眼喊著頭疼的宓兒,輕嘆了一聲。
“她剛醒,身子太虛弱了,讓她再睡一覺吧…”
老苗醫讓人端來了湯藥,江沉寒喂宓兒喝了藥,沒幾分鐘,宓兒就沉沉睡著了。
“以后…與從前有關的人事,還是不要再對她提起了,畢竟,這些對于她來說,都是一種刺激。”
“她的名字,也不能提起了嗎?”
“名字可以提起,但是最好不要讓她再去想她是誰,從前發生了什么…”
江沉寒輕輕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送了老醫生出去,江沉寒與球球守在宓兒床邊,一大一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爸爸,等到媽媽明天醒了,我還能和媽媽說我們從前的事嗎?”
“球球,你覺得是媽媽醒來,以后恢復健康重要,還是媽媽記得你們之間的一切,但卻一直病著不會好呢?”
球球忍不住嗚咽了一聲:“我想讓媽媽醒來,想讓媽媽健康。”
江沉寒輕輕摸了摸他的發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咱們現在該做的,是讓媽媽恢復健康,讓媽媽不要再疼了,對不對?”
球球懂事的點了點頭。
“你去睡一會兒吧,等你媽媽醒了,我第一時間就叫你起來。”
“可我也想陪著媽咪…”
“球球,你年紀小,又在長身子的時候,爸爸現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媽媽身上,對你照顧的不周全,你更要好好吃飯睡覺,要不然,等到你媽咪將來想起你的時候,看到你瘦了,會生爸爸的氣的。”
球球點點頭:“我知道了爸爸,那等到媽咪醒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江沉寒看著球球離開,窗子外的煙火到了尾聲,夜空也漸漸寂寥了下來。
他輕輕撫了撫宓兒的頭發:“宓兒,你要趕快好起來…”
只有十年啊,我們能在一起的時光,只有這十年了。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要浪費。
“菲菲,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想坑死你爸爸和咱們陶家啊!”
陶太太捶胸頓足的望著陶菲,丈夫還在樓下大發雷霆,客廳里的東西幾乎都砸了個稀巴爛。
陶菲聽著父親咆哮如雷的罵聲,也聽到了嫂子哭泣抱怨的聲音,她如同雕塑一般怔怔坐在沙發上,她站不起身,也沒有力氣站起身。
她沒想到,江沉寒會懷疑到她的身上去。
畢竟,有江文遠那樣好的擋箭牌在前面,她和宋宓兒只不過是朋友關系破裂了,又不曾有什么深仇大恨,江沉寒只會想到江文遠,又怎會想到她身上?
可她永遠不會知道,宓兒再不是從前那個傻乎乎被她騙的團團轉的宋宓兒。
她多活了一輩子,怎么也活明白了,又怎會眼睜睜的看著那是個坑,還要再跳一次呢?
陶菲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宓兒早就懷疑她,盯著她了。
江沉寒的人很輕易就查到了她在球球失蹤這件事上到底做了什么文章,球球失蹤,被帶到西北,她陶菲又有幾分的功勞。
陶菲想不明白,江沉寒為什么會懷疑她呢?
宋宓兒,那個又蠢又愚鈍的女人,又怎會就堪破了她的那些隱秘的心思呢?
她打小就聰慧過人,長輩無不喜歡,她怎么會敗在宋宓兒這樣的草包女人手中?
她怎么可能敗給宋宓兒呢?她不甘心,她無法甘心啊!
陶菲忽然站了起來,她眼神渙散跌跌撞向外跑:“我要去見江先生,我要見江先生…江先生在哪,江先生現在在哪?”
陶太太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你還要發瘋是不是?你是不是想看著爸媽和你哥嫂都被你給害死?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的職位保不住了,公司也經營不下去了?你是不是要看著我們一家都餓死?”
陶菲陡地顫了一下,全身血液像是跟著倒灌了一般,她手腳冰涼,死死攥住了陶太太的手:“媽你說什么,什么叫父親的職位保不住了?父親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總統先生還曾夸過他的嗎…”
陶太太哭著一把甩開了陶菲的手:“總統先生這輩子不知道見過多少人順口夸過多少人,他怕是早就不知道你父親是誰了,你以為咱們陶家在帝都根基有多深?你以為陶家和總統府的交情比得上江家霍家陳家高家?菲菲,你別犯傻了,帝都什么地方?水有多深你不清楚!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江沉寒那個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