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懷疑,基本上已經可以坐實了,因為事情牽扯到靜微小姐,所以我多嘴問您一句,要不要細查。”
“靜微只是發起了募捐,余下的事,和她怎會有太大的牽扯?”
“慈善會的現任會長,私底下與人夸口,說她和未來總統夫人關系極好,曾一起約過下午茶…”
厲慎珩不由得向車子那邊看去。
車窗上貼著厚厚的車膜,他看不到靜微此時在做什么。
但他卻還記得她方才歡歡喜喜過來的樣子。
“總統先生…”
“查,既然我們之前已經徹查了其他基金會的賬目,那么就該一視同仁,清者自清,也許她只是單純的出于禮貌才和別人一起喝了杯茶…”
“先生…如果查下去,真的查到了什么對靜微小姐不利的證據呢?”
秦九川話音里有些遲疑。
他一向對靜微的印象都極好,在他看來,靜微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她的身份已經這般尊貴了,馬上就要坐上總統夫人的位子,正常的人都會謹言慎行,格外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又怎么會這般輕易就被人抓住把柄呢?
厲慎珩緩緩收回了目光,他握住手機,聲音沉沉:“我相信她,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所以,你去查吧,這樣的事,絕不能姑息。”
民眾的善意,無論如何都不能成為那些蛀蟲貪婪啃噬吮吸的血肉。
天長日久的,寒的都是民眾的心。
夜肆見他回來,連忙打開了車門。
靜微有些好奇的看著他:“誰的電話啊,怎么打了那么久…”
“一些公事。”
厲慎珩淡淡應了一聲,將手機遞給夜肆,這才看向靜微。
她今日化了很精致的妝,稍稍有點濃。
“怎么了,一個勁兒的看著人家。”
靜微好似有些害羞的樣子,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很少見你化這樣濃的妝,感覺都不太像你了。”
他笑著打趣了一句,卻讓靜微一顆心都噗通噗通跳了起來。
“你不懂,去拍照片就是要妝容稍微的重一點,這樣拍出來才精神。”
“靜微小姐說的對,就是這個道理,要不然您看那些明星,怎么都化那么重的妝呢,就是為了上鏡好看的。”
夜肆也笑著說道。
厲慎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不過…”他說著,又看了看靜微,撫了撫她的鬢發,溫柔笑了笑;“我還是覺得你不化妝,或者是淡淡的化一點妝的樣子,最好看。”
靜微大大方方的應下來:“那我以后就不化妝了,就是化,也只化一點淡妝。”
車子很快就到了民政局。
厲慎珩身份使然,自然不能這樣堂而皇之的排隊,一行人直接去了貴賓室,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拿了表格過來,填好表格,拍照,很快就會發給他們一人一個紅本本。
自此,就正式結為合法夫妻了。
靜微一筆一劃的填好表格,填完之后,她又細心的檢查了一遍,這才遞給一邊的工作人員。
厲慎珩也很快填好了表格。
工作人員檢查無誤,就帶了他們去拍照。
孰料兩人剛走到拍照室,忽然整個大廳的燈光都暗掉了。
“怎么回事?”靜微的臉立刻沉了下來,詢問身側的工作人員。
那工作人員也一臉懵圈:“您稍等,我去看看吧…”
“別擔心,看樣子像是斷電了…”
“好好兒,怎么會斷電!再說了,連備用電源都沒有嗎?”
“夜肆去看看。”厲慎珩握了握靜微的手,吩咐夜肆。
剛才的工作人員很快折轉了回來,擦了擦頭上冷汗道:“總統先生,剛才是跳閘了,正在搶修呢…”
“現在也不是用電高峰期,怎么會跳閘。”
厲慎珩淡淡詢問了一句,那工作人員緊張的都快哭了,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靜微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你們這到底怎么回事?跳閘了搶修,備用電源呢…”
“沒,沒有準備備用電源…”
“一般都會準備備用電源,你們怎么會沒有?”
“因為我們這里從來沒有過任何故障…所以,所以就沒有準備。”
“那現在這叫什么?這不算故障?”
“好了微微。”
厲慎珩看著她這般咄咄逼人的口吻,終究還是出言勸阻了她;“這樣的事誰都沒想到會發生,我們耐心等一等吧。”
靜微緊緊壓著牙關,眼圈卻一點一點的漲紅了。
她領個證,這么簡單的事,怎么偏偏就這樣不順呢…
上次說好了來領證,他跑去抗洪救災第一線了。
這一次倒是一切順利,呵呵,好端端的要跳閘了。
如果她是個文盲沒念過書的話,她都要懷疑這是上天故意和她這個贗品過不去了!
靜微任厲慎珩將她拉到了休息室去,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電卻遲遲都沒有來。
厲慎珩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幾次。
十點鐘他和外賓還有重要會議,中午他還要在國賓館宴請外賓,實在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
只得先離開,啟程回總統府。
并讓夜肆先送了靜微回虞家去。
靜微一路強忍著,直到坐上車,眼淚方才唰唰的落了下來。
夜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得專心開車,盡量將車子開的穩當當的。
靜微哭了整整一路,到了虞家,她直接哭著下車跑回了房間。
夜肆有些尷尬的看著目瞪口呆的虞家眾人,賠著笑又解釋了一通。
他可不敢說,這是總統先生的私下授意。
虞家眾人也不由得面面相覷,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離譜的事兒發生。
要知道,總統先生來辦事,民政大廳那邊肯定提前好幾日都開始檢查準備吧。
這么幾年連電都沒停過的地方,今日好端端的跳閘了,而且修了半天還沒修好,真是讓人不敢置信。
要說是好事多磨的話,這也太離譜了。
離譜到,眾人想要試著互相彼此安慰一下,都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夜肆離開有一會兒了,廳內還是一片死寂。
“算了,阿衡,你上去看看微微吧,這孩子,心里一定難受死了。”
虞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也沒辦法,畢竟人家是一國總統,多少大事等著處理,總不好一直那樣等下去。